這些黃符看符籙書寫應該是三陽符,這種符籙對於陰邪之物極為剋制,也難怪小清一從畫裡出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落在地上的黃符紛紛自燃成為灰燼,江茹柳對小清使了個眼神,小清立馬拿出一個瓦罐走到牆邊,將瓦罐裡的東西一根一根地拿出來貼在牆上。

“夫人,小清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起來那麼像骨頭?”

“是人的手指骨。”江茹柳十分淡定地解釋道,“妾身和小清都是靈體,老爺在這房間裡貼符自然是不行的。而這古董店又很容易被四周的宵小邪祟給盯上,沒有陣法護佑也是不行的。所以妾身自作主張,讓小清將整個房間佈置成十方猛鬼陣,這樣老爺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這貼了一牆的手指骨還想讓我高枕無憂?我一臉古怪地看著江茹柳,心想著人活著和死了以後難道真的品位性格什麼的都會變?這換作一個正常的活人誰會用手指骨佈陣啊,就算厲害良知這一關也過不去啊。

像是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江茹柳掩嘴輕笑解釋道,“老爺不用擔心,這些手指骨都是我讓小清在閒暇時候去亂葬崗收集來的,絕對沒有造下任何殺孽。”

“話是這麼說,但能夠佈陣的法器有千千萬,你幹嘛非得用人的手指頭啊。”

“老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是三才之一,這世界上其他的法器沒有一樣能如人骨、人屍通天絕地,就連佛家最推崇的舍利子不也還是人身體的一部分嗎?再者說了,其他的法器有倒是有,但我和夫人現在是陰靈,也不可能佈置出你們活人能佈置的法陣。”

小清話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看她小表情竟然還有幾分委屈。

見小清這樣我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連忙安慰道,“對不起小清,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你們佈置這個陣法也是為我好,那你們繼續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本來泫然欲泣的小清一聽我這麼說頓時雨過天晴,她右手一揮,剝落的牆皮紛紛復原,將一截截手指骨全都給蓋在了牆中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古董店的二樓雖然禁忌和忌諱很多,但當我看見閒庭信步的江茹柳後又覺得這些東西對她不會有威脅。

二樓已經成了兩個女人的天下,我正準備下樓喝口茶,結果剛走到樓梯就聽到一個男人吵鬧的聲音。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不是來買東西的你們就不接待了?我都說了我們是付陰匪的朋友,你老說不在不在是什麼意思啊,這陰貨郎的店我們都找不到了?”

站在櫃檯的關悅悅拿著雞毛撣子眼神已經有了幾分厭煩,一看關悅悅站起來朝那男人走去我的心裡就是一跳,趕緊站在樓梯上喊道,“悅悅姐,讓我來。這幾位我認識,他們不是來鬧事的。”

站在店裡的一共四人,為首的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懷志才。懷志才長得斯斯文文的,說話做事也是一副斯文的做派,剛才另外三個人咋呼的時候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

見我從樓梯上下來,咋呼最厲害的那個人跳著腳指著我喊道,“看吧看吧,我就說我認識付老闆,這不是在店裡嗎?”

關悅悅翻了個白眼兒沒說話,站在旁邊的懷志才伸手拉了拉那人一臉尷尬地說道,“這不是付老闆,這是上次我和你們提到過的那個小兄弟。”

咋呼的那個男人叫喊聲戛然而止,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我……我哪知道他不是付老闆啊,付老闆也就志才你一個人見過。你倒是說句話打聲招呼啊,老是我們幾個進來說話都快被別人當騙子了。”

關悅悅不想理這些人可以理解,畢竟這四個人衣著打扮甚至都算不上乾淨,頭髮凝成一股一股的不說,身上還有奇怪的味道。

不管對方穿著打扮如何,都是一個圈子裡的混的,這大老遠特意來店裡那就是客。

我抽過兩個椅子讓懷志才他們隨便坐,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問道,“您幾位來我們店是開山拜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