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帶著人跑到墓裡淘東西的女人果然不是花瓶那麼簡單,只看一眼秦婉蓉就說出了水裡這些東西的來歷。只是她不介紹還好,這一介紹豈不是說我們只要碰水就死定了?

“表弟,你弓步蹲好,我待會兒拉你們上去。”

我瞪大眼睛看向厲無咎下意識地問道,“這麼高你能跳上去?”

“試試。”

厲無咎一腳踩在我的大腿上,這一次的力道可比剛才重太多了。就在我痛得齜牙咧嘴的時候,直接厲無咎右手往上一搭抓住頂部的洞口,手一使勁整個人鑽了進去。

鑽上去了的厲無咎將一根黑色的繩子丟下來,我這才意識到付陰匪準備的那些裝備現在有多救命。抓住繩子一個接一個地往上爬,直到最後一個人抓住繩子剛想要上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像是被什麼給蟄了一下。

“大小姐,快拉我上去。”那人雙腳離地,雙手使勁往上爬。就在我和魏三鼠也在用全力把他往上拉的時候,秦婉蓉突然摸出匕首把繩子給割斷,任由自己的手下直接掉下去。

“大小姐!”

掉下去的那人一臉的難以置信,我和魏三鼠也懵了,衝秦婉蓉怒道,“你幹什麼?你這是謀殺!”

秦婉蓉把匕首收好面無表情地說道,“腐屍蟲口器上的毒素是神經毒素,被它咬了的人會先精神失常陷入狂暴狀態,然後才是會慢慢中毒死去。剛才他被腐屍蟲咬了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我不想他發起瘋來連累我們。”

“次奧,你怎麼知道他被咬了!你他媽……”

付陰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搖了搖頭說道,“她是對的,在這裡婦人之仁只會害死大家。秦婉蓉,不愧是秦家的大小姐。”

“過獎了。”

掉到下面的那個男人徹底絕望了,湧出的水已經能夠淹沒腳踝,水裡的腐屍蟲一擁而上,就像螞蟻要咬死一條蠶蟲一般,眨眼間的功夫密密麻麻的黑色腐屍蟲就將男人給徹底包裹了。

吃痛下的男人想要叫,結果才剛一張嘴腐屍蟲就順著他的嘴鑽了進去,沒一會兒的功夫男人就倒在了水中徹底沒了動靜。

“走吧,我也不確定這水會不會湧上來,我們要趁水沒溢上來之前趕緊找到出口。”

秦婉蓉的冷血出乎了我的意料,而付陰匪和厲無咎也一反常態並沒有覺得秦婉蓉做得有什麼不對勁。

倒是魏三鼠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夕哥你要習慣,這種事情在地下很常見。如果我被咬了,我也希望你給我一個乾脆,只要我不受折磨就行了。”

以前看《盜墓筆記》什麼的只覺得驚險刺激,當這些事真正發生在自己面前我才意識到,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在這個時候求生欲大於一切,什麼金銀珠寶的,你壓根兒不會放在心上。

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有點類似於某一個樓板夾層,高度半米不到,我們一個個全都只有爬著走。

最讓我們覺得麻煩的是這種夾層沒有任何的收束性,就像是兩塊百米見方的石板扣在一起,到底哪裡是出口我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參照物。

“小心,頭頂上有東西。”

付陰匪的手電筒照向前面不遠處,爬在前面的魏三鼠立馬不敢動了。因為他透過付陰匪手電筒的光看見就在自己頭前幾寸的地方,一排鋒利的尖釘閃著漆黑的塗層,看上去像是為了不反光特意弄的。

“瑪德,真陰險啊。這墓主人該不會想把我們趕盡殺絕吧?”

古時候的人都講究網開一面,偏偏這個墓主人在生路生門還暗布殺機,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生未必為生,死未必為死,陰陽顛倒,乾坤相移,這很可能是個套墓。”

“又是套墓?”我的嘴皮有點幹,想起之前在陽林遇到的那個套墓。只不過陽林的套墓並不兇險,至少沒有腐屍蟲和倒鉤刺這種東西,眼前的套墓應該是大墓套大墓,最要命的是套墓之人似乎是刻意為之,把這下面這墓的生路給套上了自己的死路。

“真他媽陰損,那豈不是我們都出不去了?”

“這倒未必。”厲無咎看著這些倒鉤刺說道,“如果什麼都沒有,我們生還的可能性反而更小。現在既然出現了這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那佈置這些倒鉤刺的人應該也會留下提示。魏三鼠,你繞開,我們換一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