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你們幹什麼?都瞎了眼了?連夷陽鎮的付爺都不認識?”

魏三鼠跑到前面來,守門的這些人裡立馬就有人認出了他。

“魏三鼠,就你這條件也想帶人來分一杯羹?資歷差了點兒吧。”

這地老鼠也有地老鼠的規矩,一般小墓大家都不會起什麼衝突,按像這種大墓很多有實力有背景的地老鼠就會開始論資排輩設高門檻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既不想讓閒散的人分一杯羹,也怕有些半路出家學藝不精的地耗子拖了他們的後腿。

畢竟這地下墓室誰也不知道有幾條生路,如果被新手給觸發什麼機關把大家都給困死在下面,那就真的是沒地兒哭。

魏三鼠聽了那人說的話一點兒也不生氣,他壯著膽子輕輕拍了拍付陰匪的胸口說道,“一群看門狗,知道他是誰嗎?夷陽鎮陰貨郎付陰匪付老闆!你們在他的地頭上動土,有問過他嗎?”

付陰匪這個名號並不出名,畢竟這麼多年來付陰匪始終都秉持著低調做人高調賺錢的原則。但是陰貨郎這三個字名頭可就響了,按照五律對於全國各個區域的劃分,夷陽鎮這一塊兒以前是歸我家老爺子管,現在的的確確是歸陰貨郎付陰匪管。

果然,陰貨郎的名頭一搬出來守門的這些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這陰貨郎的身份半黑半白,既要收他們從土裡挖出來的東西,又和五律這種官方組織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按照常理他們地耗子要在夷陽鎮動土的確是要和付陰匪報備一下的,現在正主找來了,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就在雙方都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頭戴斗笠右手拿著一根曲折木棍的老頭子從亂葬崗裡走了出來。他把木棍放在一邊,彎腰一隻手就抱起大瓶的礦泉水桶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喝。

他喝完一口水後頭也不抬地說道,“既然是付老闆,那自然是有資格進去分一杯羹的。只不過付老闆,黑玄棺材對你們陰貨郎來說可不是個好東西,你這一去,想好了嗎?”

一向桀驁的付陰匪竟然對老頭拱了拱手問道,“黑玄棺材是我們陰貨郎代代相傳的使命,晚輩不得不去。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也就是幫人打工的糟老頭子。行了,既然你想好了那就進去吧。”

老頭說完把碗和桶都放回地上,拿起木棍一搖三晃地又走進了亂葬崗。

雖然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是什麼身份,但他說的話的確管用,那些守門的人也不為難我們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進入亂葬崗,到處都是長滿了綠色苔蘚的深黑色石頭以及枯葉,有的石頭與枯葉間時不時地還會露出一隻骯髒腐爛了的人手或者是白色的骨頭。

雖然國家現在對於個人的死亡控制得十分嚴格,要求不管是誰死了都要開死亡證明,但其實每年國家還是會失蹤那麼多的人。別的地方我不知道,總之在夷陽鎮附近,失蹤的人大多屍體會在亂葬崗出現。而夷陽鎮的那些警察也不是吃飽了撐的顯得沒事幹,只要沒有人報案,哪怕他們知道亂葬崗每隔一段時間會有新的屍體出現,也不會派人到這裡來調查。

往裡走了不過三十米,一棵歪脖子樹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我這才想起臨出門前江茹柳給我交代的事情。

我從布袋裡將那一串銅錢拿出來掛樹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掛好銅錢正準備下來的時候,感覺到後背一涼像是被什麼輕柔的東西給撞了一下一樣。

厲無咎抬頭看著歪脖子樹上的銅錢眉頭一挑問道,“是你家畫中仙讓你掛的?”

我點了點頭,“她非要我過來答謝一下這裡的孤魂野鬼,說這亂葬崗裡有很多她的朋友。”

“朋友?”付陰匪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也是看過《大話西遊》的人,難道不知道以前的綠林就有銅錢落地人頭不保的說法?”

“啊?”我一臉迷茫地看著付陰匪,“什麼意思啊付哥。”

“你家這個畫中仙不簡單啊,你小子算是撿到大便宜了。我本以為你把她帶回家後你家老爺子能治住她,沒想到你家老爺子竟然讓你和她結姻親,薑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