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般的人眼睛有問題不同,女人的眼睛十分的清澈透亮,甚至可以說很好看。我甚至心裡有一種這樣的眼睛不應該出現在普通中年婦女身上的念頭。

彭德海一邊喂女人喝水一邊介紹道,“秀蘭,我們家來了兩位會驅鬼的師傅,我在寶來街遇到的,特意帶他們過來給你看看。”

一聽是驅鬼的師傅秀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一臉不情願地小聲唸叨道,“我們家已經沒錢了啊……我的病沒什麼的,你真的不用去請這些師傅來幫我看。”

“放心吧,這些師傅都是在廟裡修行的師傅,知道你的事情後無償來幫你看的,不收錢。”彭德海一邊解釋一邊衝我們眨眼睛,示意我們趕緊配合一下他。

付陰匪倒是直入主題,他指著還有藥渣的藥碗說道,“你們之前也請過師傅來看吧?這藥碗裡裝著的好像不是普通中藥,應該是符水?”

彭德海一見付陰匪光是看藥渣就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符水。不過這裡面也有中藥,那開藥的道士說這中藥能夠治好我家秀蘭的病。”

付陰匪冷笑一聲說道,“如果隨便從牆角抓幾隻蜈蚣就能治好屍煞,那這個道士肯定也是個絕世高手了。”

“屍……屍煞?”

彭德海是個倒騰古董的,什麼粽子殭屍之類的他倒是聽說過,屍煞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付陰匪走到床邊從兜裡摸出一張黃符,慢慢地用手將黃符給捲成一溜針的形狀,頂在秀蘭的眉心上問道,“你的全名叫什麼?”

秀蘭不知道付陰匪要幹什麼,有些緊張地說道,“馬……馬秀蘭……”

馬秀蘭話音剛落,付陰匪拿著卷好的黃符突然猛地就朝著馬秀蘭的眉心紮了過去。黃符紙質並不算堅硬,但架不住付陰匪把黃符給捲成這種模樣,再加上付陰匪本來就是有兩下子的,他這一戳竟然真的把黃符的一點戳進了馬秀蘭的眉心裡,一縷鮮血順著馬秀蘭的鼻樑分開往下流,痛的她直接慘叫一聲。

抱著馬秀蘭的彭德海怎麼也沒想到付陰匪會突然對自己的老婆出手,他下意識地罵了句娘起身就要打付陰匪,早有準備的付陰匪一巴掌拍在彭德海的胸口上,直接把彭德海才提起來的一口氣給拍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夕,把他給我摁住!”

雖然不知道付陰匪想幹什麼,但出於本能的我還是按照他所說地把彭德海給制住了。彭德海本來就是屬於下九流的人物,和練家子什麼的沾不上邊。因此他被我這麼一制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付陰匪把雙手放在馬秀蘭的腦袋上,就像是捧一個西瓜一樣將馬秀蘭的頭給固定住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全名叫什麼?”

如果是一般人被付陰匪這樣把頭給固定住,說什麼也張牙舞爪地反抗起來了。但馬秀蘭非但沒有反抗,反而緩緩抬起頭看著付陰匪,兩滴血淚從馬秀蘭的眼眶裡溢位來,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滑動,那模樣十分的詭異嚇人。

“你不該多管閒事,拿了我顧家東西的人,都得死!”

“噢,原來你姓顧。”付陰匪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如果拿了你們顧家的東西都得死,那我兜裡現在就有你們顧家的血佛。這麼說來我也不算是管閒事了吧?”

“你是在找死!”

馬秀蘭的牙關緊咬,就像是一條瘋狗隨時準備張嘴咬死付陰匪一樣。然而付陰匪並沒有給馬秀蘭發瘋的機會,他兩隻手在馬秀蘭的太陽穴上猛地一按,馬秀蘭雙眼一翻頓時就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省。

“秀蘭!你個畜生!老子和你拼了!”彭德海使勁地掙扎,臉紅脖子粗的用蠻力差一點就掙脫出來了。

付陰匪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看了一眼彭德海後說道,“行了別嚎了,你老婆暫時沒事。不過也只是暫時,如果你真想把你老婆身上的屍煞給解開,那還要跟我走一趟。”

示意我把彭德海放開,等彭德海跑過去檢查了馬秀蘭的氣息穩定後,他這才一臉狐疑地看著付陰匪問道,“我……我老婆到底是什麼病,你說的那個屍煞是什麼意思?”

付陰匪把之前揣在兜裡的血佛拿出來晃了晃說道,“之前我已經說過了,你這血佛並不是雞血玉對吧?但除了雞血玉,其實還有一種人血玉會呈現出這樣的視覺效果。只不過人血玉的形成條件十分苛刻,再加上這東西就算是弄成了也比較邪門兒不會有人願意買,所以市場上很少出現人血玉,也沒有人敢賣人血玉。”

彭德海聽不懂什麼是人血玉,我倒是心裡一驚,想起了爺爺以前和我說的一種專門透過倒賣邪門古董盈利的邪修。

“付哥,你是說這人血玉就是……”

付陰匪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本來我還在想都這年頭了怎麼還會有邪修存在,現在看來什麼時候人都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啊。行了,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出發吧,趁著天還沒黑我們趕緊去把附在你老婆身上的屍煞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