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上車才發現余文茜也在,而且還是坐的副駕駛。我多看了余文茜兩眼,余文茜俏臉一紅,反倒打趣我道,“夕哥你原來還真是搞古董的啊。我姑父也玩兒這個,只不過他說這裡面水深得很,一看走眼就有可能傾家蕩產。夕哥,你有空去我姑父家坐坐唄,幫他也掌掌眼。”

這余文茜沒毛病吧,高中的時候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啊,怎麼現在聽她這說話的語氣好像我們是多年不見的好哥們兒一樣,淨是給我找事兒。

我坐在後面擺了擺手道,“古董這玩意兒我也不懂,我就是幫店裡跑腿的。二黑,我們這過去要開多久,時間長的話我先睡一覺。”

二黑是知道我工作要熬夜的,但余文茜不知道。她還以為我在擺架子,撇了撇嘴說道,“不看就不看嘛,也不至於連說話的興趣都沒了啊。哎,可憐我那好閨蜜,自己遇到怪事兒不說,現在家裡的頂樑柱也走了。夕哥這裡靠不上,過幾天我只有去山裡找老和尚求一道符回來。”

我在後面本來眼睛都閉上了,聽余文茜這麼說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余文茜顯然有些惱了,皺眉道,“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難道你靠得住?”

“我靠不靠得住兩說,但和尚是不會畫符的。符是道家的東西,要皈依三寶得到認可後畫出來的符才有效力。”

正在開車的二黑一愣,“不對吧夕哥,這道士唸經,和尚也念經啊。道士都可以畫符,和尚怎麼就不可以畫符了?”

我耐心解釋道,“佛教的確有和符類似的東西,只不過那不叫符,叫印。這個印又分為手印、紙印和石印,得道高僧弄出來倒也有一定的效果。不過類似歸類似,和符還是有根本差別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求符,我建議你還是找道觀的好,不要找錯地方了。”

去找和尚討符本來就是余文茜一時氣話,見我一本正經地給她懟回去了,余文茜那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索性不再理我和二黑聊起天來。

二黑全名遊全才,高中的時候成績倒數第一沒變過,班裡人都推測是他家裡比較有錢,拖關係走後門才能來到我們班。打高中起二黑這個人就沒消停過,雖然沒有和老師幹仗和女同學親嘴,但翻牆離校抽菸喝酒什麼的他是全都做過了。

最屌的是有一次校長在洗浴中心遇到他,那場面別提有多尷尬了。

按理來說余文茜這種女生是怎麼都不可能看上二黑的,但就這一會兒功夫我就發現余文茜有意無意地套二黑的話。什麼想知道二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啊,打聽他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啊,搞得我在後面坐著反而像個特大號電燈泡。

二黑是個鋼鐵直男,被余文茜嘰嘰喳喳地問題煩了一路,索性一擺手打斷道,“行了行了,我們今天是去弔唁艾媛媛她爸,你能別老和我說話行不行,能不能嚴肅點?”

余文茜撇了撇嘴,“我怎麼就不嚴肅了,這坐車不聊天多悶啊。”

“你之前不是說艾媛媛遇到怪事兒了嗎?和夕哥說說,指不定他能幫上忙。”

我一腳踹在二黑的座椅靠背上,說他傻吧有時候又賊精,這他媽連禍水東引這招都會用了?

“不好吧……夕哥不是要睡覺嗎?”

二黑也是鐵了心的要出賣我了,咬著牙說道,“不打緊,我們馬上就快到了,睡肯定是睡不著了。”

有二黑在這裡煽風點火,余文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纏著艾媛媛的怪事兒給說了出來。

大學畢業以後大家肯定是找工作的找工作,讀研的讀研,偏偏到了艾媛媛這裡就得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病。

“每天早上六點媛媛會覺得身上很痛,胸口喘不過氣來,有種窒息的感覺。這種痛持續到七點就消失了。每天中午十二點媛媛不管當時在幹什麼都會暈過去,無論你怎麼叫都叫不醒,只有下午一點才會醒來。還有就是晚上九點,媛媛說老是能感覺到家裡有其他人在,好像在什麼地方偷看她,所以她經常半夜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

“還有這種怪病?”聽余文茜說完我也納悶兒了,什麼病還會掐時掐點兒的發作,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們都說這不是病,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