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化作執念(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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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帝梭樺從此會專屬於另一名女子!
而洞房花燭夜,它雖不明白具體操作流程,但也明瞭一夜之後,帝梭樺那具清白身子就徹底沒了!
嗷嗚,它四爪蹦起,不可饒恕,帝梭樺怎麼可以將那張臉、那個身子交給別人?
明明,他是對它許諾了的。那是專屬於它,早預訂好了的。
它怎麼可能讓帝梭樺食言?
嗷嗚,為了那張臉、那個身子,不要說冥路,就是天上它也打算闖了。
靈狩拎起心甘情願撲上來的貓兒轉身,帶點歉意回看一眼床帳間靜臥不知一切的林一。
九月秋來,從東衛帝都到茳南一條不為人知的千里水道。
青山連綿漸作平原千里,兩岸楓葉秋色隨同時間流逝深紅鮮豔。
一具玄冰棺無聲從皇宮地下河道流出。
由於裡面躺臥之人是冰雪化靈,加上冰棺本身帶有玄氣,一路流經處,水面滋生白霧,霧化霜雪瓊枝,竟將兩岸千里楓紅染得半數過白。
冰棺自帶靈力,行速均勻,棺內人逝容平靜如同安睡。
他一襲雪衣裹體,長睫緊閉沉靜,生前昭若明月,逝後了若秋華,正是有明霽散花之稱的靈尊帝梭樺。
他從來端正從容,優雅有度,睡姿一如生前,只交叉平放胸口的手心握有一枝純白梨花。
冰棺出帝都,穿百城,漸入茳南地境。
月正十四,冰棺行到一處回灣,棺內人眼眸末啟,手指尖動了幾動,卻是將手中梨花拂到一邊,試圖摸到一尾茸毛。
一世了一世生,這一世他是被皇帝貶謫到茳南的白衣官員,心知前方有梨花勝雪,心底終有一白尾難放下。
他已經沒有了前世記憶,那一白尾只是鏤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
正如恍惚記得自己來自世外,待要尋根覓源思量清楚,卻只有一片冰天雪地。
他孤行其中,不識去路,不記來路。
他沒有自己,僅是一具空殼,依從天命行事。
冥路、人路相繼踏上。
行路始終太孤單,他別無所求,僅想要一白尾陪伴。
瑩白指尖將所能觸及冰棺內部摸個遍,除了那枝梨花,空蕩蕩無物。
他眸睫動了幾動,一股寒流從額心湧出,透冰棺、延水面、澤草木,不多時將一線清江連帶茳南兩岸弄得結冰三尺百里霜封。
水面封結,冰棺尤要前行,卻被來自內部力量阻住,在一回灣淺水處旋轉徘徊不停。
心有所願末得圓滿,故留遺憾化作執念。
執念未償,不再前行。
靈尊帝梭樺,這是第一次公然違背天意。
冰棺蹭刮冰面發出刺耳聲音。
殘月漸中天,一罩衫遮擋住全身的人影踏葉掠枝飛速而至。
至近處,見冰棺徘徊不肯前進,眼中露出瞭然。
怪不得自己成功送帝梭樺踏上冥路後,被要求再到東衛皇宮去一次,目地正是為接來一隻貓兒。
與曾經的月壇太子一樣,貓兒從被帶離東衛皇宮那刻,在東魏國帝京矗立數百年的貓神殿,連帶世人所有關於雪獅貓的傳說和記憶都被盡數洗去。
靈狩踏上冰面,手心星藍流焰映襯一株才剛吐葉兩片的靈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