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一想起來,虞楚才清楚了。

原來這麼早的時候裴宴城就過分關注她了。

也有可能兩個人本來就是多年的同桌,時間長了,兩個人其實知道彼此不少的事情。

可以說,在中學的六年光陰裡,虞楚和裴宴城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

虞楚長睫輕顫,驀然勾起了唇角,眉目間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風雪掠過,竟溫柔異常。

“行了,我接受你的賠禮道歉了。”虞楚如是說道。

她其實並不是記憶很好的人,很多事情她都不放在心上,不曾回憶,所以沒多久就忘卻了。

但是有關於裴宴城的事情,卻是例外。

分明那個時候自己對裴宴城是沒有那個心思的,可是偏偏,很多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即便過去了那麼多年,並且,於虞楚來說,記憶比裴宴城還更遙遠。

虞楚自己都感覺到稀罕。

時隔多年,虞楚終於接受了少年時候裴宴城的賠禮道歉。

裴宴城問道,“那現在呢?”

虞楚偏頭看他,呼嘯的寒風撩起她慵懶柔順的髮絲,貼在她精緻的臉頰上,這種凌亂,竟油然而生一種驚豔之感。

不管認識了虞楚多少年,不管看了她這張臉多少次,裴宴城還是會心動不已。

虞楚揚著眉梢,視線黏在裴宴城的身上,沒有說話。

不過裴宴城也看明白了她的表情,人都肯跟著他回來了,心裡面肯定沒有氣了。

兩個人也沒有再題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一如當初。

虞楚難得想動彈,又加上裴宴城在家,這一來二去,兩個人直接打上了雪仗。

誰也不讓誰。

就當把之前的不愉快都就著這雪糰子給砸開了。

兩人一狗鬧作一團。

雪也漸漸有了削減之勢,運動起來出了稍許的汗,驅散了不少的寒意,身子也暖和了起來。

“先休息一會兒——”

虞楚累得氣喘吁吁,伸手叫停。

她靠在一邊,樹上的積壓的白雪抖落下來,簌簌作響。

眼看著就要兜頭而下落在虞楚的身上,好在裴宴城手疾眼快,大步跨過來,用身子給虞楚擋下來了。

虞楚從他的懷裡面的鑽出頭來,琉璃色的瞳孔間倒映著裴宴城的影子。

男人的髮絲上,肩膀上落了一層銀白,隨著虞楚的動作,有稍許順著掉在了她的面板上。

冰涼溼潤,寒意入骨,虞楚下意識地瑟縮了身子。

“還抱這麼緊幹什麼?”

虞楚問道。

裴宴城將她圈在懷裡,不肯放開。

這麼近的距離,虞楚身上馥郁的芍藥香夾雜著幽冷的寒意,鑽入他的鼻腔。

裴宴城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他貪婪地深呼了一口氣。

他才輕聲回答,“我老婆,我抱你,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虞楚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裴宴城俯下頭,與虞楚距離拉近,呼吸交纏。

虞楚眸底明澈,她望著裴宴城近在咫尺的俊顏,目光從他鋒利的眉骨滑下,掠過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在男人好看的唇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