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流水聲,虞楚睡得更熟,臉頰蹭了蹭柔軟的枕頭。

她唇瓣微張,低聲呢喃出裴宴城的名字。

等裴宴城帶著一身水汽出來的時候,虞楚已經從床這邊滾到了床的那邊去了,若是再往旁邊挪一點,怕是整個人帶著被子就要滾到下面地毯上去了。

虞楚睡覺的時候確實不是很老實。

剛領證的那一段時間虞楚總是說自己睡覺很老實,是別人告訴她的。

為此,裴宴城還亂吃了一通飛醋,想著虞楚曾經和另外的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就裡面就不可抑制地冒著酸水。

而且結合起來她所說的那個前任,裴宴城真的是醋了很久。

現在看來,應該是上輩子的自己告訴她的,說她睡覺很老實。

可是……

即便是自己,裴宴城還是有些酸,這叫做我酸我自己。

因為虞楚的回憶裡面,更多的是上輩子的他,而非現在的他。

她和那個“他”有很多共同的回憶,但是現如今的裴宴城卻並不清楚。

他深呼了一口氣,擦乾了身上的水汽,這才上了床。

這還沒有伸手去夠虞楚的身子,虞楚就主動地滾了過來,下意識鑽進了他的懷裡面。

她身上的芍藥香越發濃郁,仿若沁到了骨子裡,細密的幽香將她包裹著,鑽入他的每一寸毛孔裡。

裴宴城身子一僵,掌心下是虞楚光滑細膩的肌膚。

剛裹在她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被她蹭到哪兒去了,裴宴城想要起身給她找來一身睡袍,卻被虞楚環住了精瘦有力的腰。

“你亂動什麼!”

聲音聽來有些惱怒,原因是這人形抱枕不太聽話,總想著要從她身邊跑開。

不過雖然不太聽話的樣子,但是這手感是真不錯。

裴宴城垂眸看著虞楚,人並未醒過來。

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沒動了。

他熄滅了燈,在一片漆黑裡躺進了被窩裡面,伸手環住了虞楚纖細柔軟的腰肢。

裴宴城這下子聽清楚虞楚夢中的呢喃,一次又一次,都是叫的他的名字。

他修長的手指梳理著她如瀑的長髮,輕釦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晚安,裴太太。”

*

等虞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每次高輕度的演出結束之後,她都需要補眠。

難得的,不是從沙發上起來,而是從床上醒來。

虞楚感覺到了箍在她腰間的手裡的臂膀,背後傳來的是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看來昨天晚上又是裴宴城伺候她的。

這結婚之後啊,生活質量顯著提高,至少不會出現在沙發上醒來的情況。

她這剛動了兩下,就感覺到了什麼。

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女生,當然明白這大清早的,男人總有些的精力。

虞楚回眸,對上了男人幽邃危險的瞳眸。

壁燈亮著,她可以清楚地撞上男人眼底翻滾的情緒。

“裴先生,上午好。”

虞楚勾唇淺笑,眉眼彎彎,眸光澄澈又無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