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送上的禮物的確是那日天價拍下的曾千大師的《鶴壽延年圖》,在場的或多或說也有聽聞過這件事情,紛紛讚揚著傅箏。

虞老爺子確實喜歡曾千大師的畫,這些年來不管是自己收集的還是旁人送的,算起來也有七八幅了,在書房中掛著。

而傅箏投其所好,合了老爺子的心意。

老爺子視線落在了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說了幾句關切的話。

今天倒是沒有沒有對傅箏橫眉冷對。

隨後又是一行人進來,大廳內又開始熱鬧非凡。

這壽辰的規模,算得上江城近些年來最盛大的一場了,光是今日蒞臨的來賓,無一是籍籍無名之輩。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道盡了上流社會的繁華奢靡。

虞楚這一日連軸轉,穿行於各名流顯貴之中,淡定從容,優雅得體。

前面忙著迎客,後面則是跟著母親洛瀾洛女士一起認識了不少的貴夫人。

是的,洛女士今日也來了,給老爺子送上了豐厚的賀禮,倒是也沒有急著離開。

她同虞父乃是和平離婚,並未同其他豪門夫妻離婚一般鬧得雞飛狗跳,前來漁虞家莊園賀壽也並不尷尬。

老爺子見了曾經的這位兒媳婦也很高興,就是覺得可惜了。

洛家與虞家本就是世交,姻親關係解除,卻也改變不了還有一個虞楚的存在。

洛女士不尷尬,但是不代表傅清如不尷尬,特別是今日來賓眾多,知曉曾經恩怨的人也不在少數,不少促狹的目光都瞥向了傅清如。

後者到底還是心虛得厲害,即便坐上了虞夫人的位置十幾年了,但是見了曾經的虞夫人,傅清如總有種難堪的感覺。

好在洛女士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屑於理會這個曾在她孕中來她面前耀武揚威,可憐又可恨的女人。

傅清如臉面上掛不住,尋了一個藉口便溜了。

虞父看著前妻的模樣,忍不住揉著眉心。

“這麼多年了,你倒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洛女士淡笑,那眉眼間同虞楚有幾分相似,依舊極美,倒了杯香檳遞到虞父,“是沒怎麼變。”

兩人雖已經離了婚,但是關係並不僵硬,相反的,跟朋友差不多。

虞父接過高腳杯,順著前妻的視線看了過去。

虞楚正同裴宴城黏在一塊兒,裴宴城俯身湊在她的耳畔,也不曉得說了什麼,逗得虞楚嗔他一眼。

握起拳頭朝著裴宴城胸口砸了去,男人非但沒惱怒,那張俊美似天神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淺笑。

看得出來,兩個人感情不錯。

“我還以為你要反對他們兩個呢,我都想好楚楚來告狀的時候,我該怎麼打電話過去罵你一頓。”洛女士搖著高腳杯,晶瑩的液體沿著杯壁晃動。

她從虞楚和裴宴城身上挪開目光,最後定格在虞父的臉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這位意氣風發的前夫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鬢角開始爬上來不明顯的銀絲。

女兒都這麼大了。

她繼續說著,言語間似乎有幾分遺憾,“浪費了我準備的臺詞,沒地方發揮了。”

虞父搖頭,“我一開始倒是想反對,但是楚楚一開口就把你抬了出來。”

洛女士不置可否。

若是她真的能壓得住前夫,他也就不是現在這個雷厲風行的虞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