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裡,一時安靜非常。

裴宴城凝視了虞楚許久,喉結滑動,“然後呢?”

然後呢?

虞楚撐在床面上,身子朝後靠了靠。

裴宴城伸手,將貼在虞楚面頰上微微溼潤地髮絲別到耳後。

他的指尖不經意碰見她的耳垂,虞楚適覺渾身一陣戰慄,她的手顫了顫,被裴宴城及時握住。

“然後那個傻子……”虞楚深深地望著裴宴城,似乎要將他的模樣烙在心裡,她扯了扯蒼白的唇,“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落日西斜,霞光灑了一地,將整個房間照得金亮,隱約可見那細碎浮動的光芒。

虞楚輕輕闔眼,靠在床頭,好像很是虛弱。

不是那種身體的無力,而是來自於靈魂深處透露出來的疲憊。

“那個傻子……是我?”

虞楚眼睫輕顫,像風掠過枝葉時花瓣輕微的抖動。

即便虞楚沒有啟唇,裴宴城也猜到了。

虞楚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徹底壓住了內心的起伏,她才說道,“你倒是上趕著認這個傻子的名號。”

裴宴城一臉嚴肅,“你剛剛在夢中不止一次地叫我的名字。”

虞楚挑眉,這也並不是十分意外。

“原來如此。”

“所以,你夢見我幹什麼了?”

以至於讓你,這般驚慌失措。

她剛才說,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虞楚靜靜地看著他,緩緩啟唇,“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在醫院看見的事情嗎?”

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相反的是提起了另外一件看似根本就不相關的事情。

裴宴城記得。

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他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

虞楚深呼了一口氣,“我做夢,夢見的同樣的事情,不過主角換成了你和我。”

裴宴城一聽,大概清楚了。

他喉間乾澀得厲害,“所以說……你夢見我們出了車禍,然後我為了救你……”

看出裴宴城後面要說什麼字眼,虞楚伸手落在他的唇間,制止了他將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