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方面紅耳赤的男人,虞楚伸手推了推,力氣不大,但是頗有一點欲擒故縱的模樣。

她微微撐起身子,男人的緊抿的唇瓣近在遲尺,她唇瓣輕啟,“我可是告訴你,我爺爺就住在隔壁,我爸就住在樓下,若是叫他們聽見什麼動靜的話……”

裴宴城深呼了一口氣,如墨般深沉瞳眸當中倒映著虞楚的影子,似乎這樣可以將她的容顏深深刻在眸底。

抓住虞楚作亂的手,裴宴城碰了碰她嬌美的臉蛋。

“我不碰你。”

虞楚推開裴宴城,後者順勢半跪在床上。

裴宴城看著虞楚,他語調平靜,“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你之前的事情。”

虞楚聳聳肩,拉住裴宴城的手腕,將人拉到一邊,取出來了吹風機,示意他坐在這邊來。

“愣著幹什麼,之前都是你伺候我,我想伺候你一回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裴宴城似乎是不大習慣,還是依言坐了下來,有重複了剛才的那一句話。

虞楚替他吹著頭髮,纖長白嫩的手指穿插在他烏黑凌亂的髮絲間,在髮間沾上的水珠又很快地蒸乾了。

“我之前能有什麼事?你之前又不是不認識我?”

裴宴城仰起頭來,他似乎很少用這個角度看過虞楚,從來都是他低下頭來。

她烏青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遮住了睡袍沒有遮住的春光。

的確,虞楚同他認識很久,算起來也有十年之久,他自認為對虞楚的瞭解不少,但是今天晚上聽見她同傅箏的話,他才猛然間發現,其實他對虞楚的生活不知道的恰恰佔得更多。

而他覺得,虞楚對於他可以說是瞭如指掌,甚至於很多地方比他自己都更瞭解他。

裴宴城疑惑許久,卻從來找不到答案。

“是認識你,但是我對你的曾經卻不大瞭解。”

虞楚揚眉,“就比方說?”

“就比如說,剛才你對傅箏說的那件事情。”

“不瞞你說,這件事情,也是我晚上和她一起站在樓梯前我才想起來了,過去很多年了。”

裴宴城道,“方便說說嗎?”

虞楚不在意的頷首,“方便。”

當年虞父和虞母屬於純純的商業聯姻,他們沒有感情基礎。

一個是珠寶世家的小小姐,一個是房地產大亨的獨子,都是驕傲自負之人,婚後其實有很多意見相左的時候,但平時都還算是相敬如賓。

她的母親嫁進來約莫一年的時候,懷上了虞楚,而那段時間,虞家的一處地產施工出了事故,事情有點嚴重,虞父整日焦頭爛額,陪著虞母的時候並不多,反而多是在酒桌上應酬。

而那一天,同虞父一同出去應酬的女秘書卻起了旁的心思,虞父酒後意識不清,在她有意無意的模仿下將她錯認成了虞楚的母親。

虞父給虞母坦白過這件事情,當時虞母懷著她,也沒有生多大得氣,就是淡淡笑了笑。

等到虞楚大了點的時候,虞母提出來了離婚,虞楚跟著父親,而她可以隨時過來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