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我就去織房織布了。一上午他自己待在我屋裡,我猜不到他會做些什麼。

我坐在織布機前面堅持著織布,要自己不去想他,可是根本做不到。

他笑的樣子,他哭的樣子,他溫柔的時候,他委屈的時候,他開心的時候,一幕幕在我眼前像看戲摺子一樣,那麼真實,那麼切身的感受得到。

“君澤?”“夫君?”“餓不餓。”“我帶你去吃牛肉麵。”“母親還在織布,我們偷溜出去。”

“啊?”他坐在床上低頭弄著什麼,“有點。”“中午吃什麼?”

“去吃街上有名的胡大叔牛肉麵。”

“不去,省點錢給你買漂亮衣服。”他還在低頭弄什麼。

我走到床邊,滿床的小心心,他用紙折的,都是大紅色的,滿床都是。

我攥住他的手,我感動的看著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天瑤,你喜歡嗎?”“我的心不能掏出來給你看,因為我要好好活著,活著對你好,這滿床的心心,就是我的真心。”

他往後一怔我的手,我一個不穩撲倒在他懷裡,這一刻,我聽見了他的心跳,如我早上一樣的心跳,不,比我的還要堅定,要廣厚,這顆心包容這我的一切,愛護著我的所有,它確實在跳動。

因為我,它才這麼激烈的跳動。我是多麼欣喜,多麼開心,多麼幸福的被愛。

此刻,我全部都感覺得到,他給我的愛就像我母親愛我那麼自然,那麼理所當然。我不會擔心失去,不會惶恐不安,它的跳動勝過千百句言語。

“吱嘎。”門好像開了,那一瞬間我已經不能用害怕來形容了,可以說是萬念俱灰。

“母親……你……聽我解釋……他……我們倆……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一個趔趄坐起來,“吃飯了,昨天你劉大娘送來幾顆白菜,我包了餃子。你不是最愛吃白菜餡餃子嗎?”

“母親……是……是的……我馬上去吃。”我還沒清醒過來,頭就是蒙的狀態,母親已經關了門出去了。

“君澤?”“母親。”我兩邊相顧不暇。“君澤?”定睛一看,床上早已無人,連滿床的心心都沒有了。彷彿這一上午連同昨晚,我的房裡沒有出現君澤這個人。

“吶,給你。”君澤抱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從桌子前面走過來。

“君澤,剛才你……消失了……這麼快。”“會法術關鍵時候可以救命啊。”

我驚魂未定但卻被他的法術折服,還有點開心。我開啟盒子,盒子裡裝滿了心心。我把盒子抱在懷裡,衝他傻笑,他撫摸著我的頭,“沒事了,不怕。夫君不會讓你為難的。”

“母親包的餃子,素白菜餡,你等著我給你拿幾個來。”

君澤和我吃著餃子,他突然說:“天瑤,如果滄海會變,桑田會變,可我願意永遠在這個小屋和你吃著最平常的飯菜,看著你笑。”

一個心思細膩的少女怎麼抵得過這樣表白,我這樣一個貧苦人家的姑娘,怎配得了擁有得了如此不嫌貧賤,不棄苦難的夫君。

三生有幸。

真的是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