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也沒什麼意外發生,親熱是挺親熱的,但更多是還是客氣恭敬,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如此,叔叔伯伯也不例外,只是要稍微好一些。

沒辦法,成嶠的身份地位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儘管梁府的人是貴二代,貴三代,在韓國都有不低的地位。

整個梁府能跟成嶠相處得比較自然的也就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成嶠細心觀察了一番梁府內的子弟還是有幾個人才,不全是紈絝弟子,以後到了秦國,只要花費一段時間適應秦國的規矩,還是能夠有一番作為的。

一番繁瑣的見禮,交際後,成嶠終於得了空間時間,與梁庚一起來到書房中,兩人各自落座,茶香緩緩飄散。

“外祖父,等繼位大典結束,您就要按照約定辭官了,可有捨不得?”

“如果外祖父捨不得,違反約定也沒什麼。”成嶠品了一口香茗,笑著緩緩開口道。

“外祖父在朝堂起起伏伏,如今有這把年紀了,有什麼捨不得的?”

“對於權力財富,外祖父早就看淡了,如今牽掛的也就是家人和家族。”

“韓國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還在危樓下待著豈不愚蠢?”

“退下來去秦國,家族正好有更多的適應時間,畢竟秦國律法森嚴,完全不同於韓國,老夫閒下來安享晚年的同時正好約束家族後背,好好教導他們一番。”

梁庚身穿一襲暗紅色華服,捋著斑白的鬍鬚,十分灑脫笑道。

“外祖父果然英明睿智。”

“請外祖父放心,有外孫和母親照料著家族,只要家族不摻和進什麼禁忌之事中,必然能夠繼續興旺發達下去。”

“外孫觀叔伯,兄弟之間還是有幾個能人的。”

梁庚親口得到允諾,心中徹底放下心來。

“外祖父自然相信你和霓兒,對了,霓兒過得怎麼樣?”

“母親過得很好,凡事順心順意,跟宮中的太后們處得很好,王兄也十分尊重的母親。”

“那就好,那就好,當年外祖父愧對你母親啊,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過去的事情外祖父就無需提了,比起一些無情家族,外祖父已經做得不錯了。”

“好,不提了,不提了。”

“要離開韓國了,在離開韓國之前,外祖父送你,送秦國一份禮物。”

梁庚說完起身來到書架龐,書架上放著大量竹簡,少量帛書,少量紙書,轉動某個竹簡,一處暗格被開啟,兩卷竹卷被取了出來。

“外祖父,這是什麼?”成嶠接過竹簡,有些好奇期待的問道。

“自從決定舉家搬入秦國後,外祖父就怎麼著怎麼也要為秦國做些貢獻,不能光沾你和霓兒的光。”

“因為外祖父在韓國地位頗為特殊的緣故,得以旁觀韓國的風風雨雨,再加上多年的官宦生涯,透過明裡暗裡的方法刪選出一批人。”

“左邊的竹卷記載的人數較多,不過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牆頭草型別的,基本上只想找個退路。”

“右邊的竹簡記載的人名只有寥寥幾個,但都是對韓國現狀徹底失望之人,這些人已經向外祖父繳納投名狀,是真心想為秦國效力。”

梁庚說話時,成嶠已經開啟了兩卷竹簡,目光率先落在了右邊竹簡。

竹簡上面的人名,成嶠只有兩個有微弱的印象,而能夠讓他微弱印象的官員基本都是各國朝廷中樞的官員,沒有印象的基本上都是地方官員。

除了一些特例,都是如此,被秦國滲透得最深的韓魏兩國更是沒有例外。

看完右邊竹簡上的人名,成嶠又看向左邊的竹簡。

牆頭草雖然沒有繳納投名狀的人值得信任,但也有利用價值,因為牆頭草往往是大多數,不把他們當做核心就是了。

看完後,成嶠笑道:“這份禮物外孫很喜歡,秦國也很喜歡。”

“喜歡就好。”

其實,這也是梁家的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