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房間裡,靜得一根針墜地都能聽得見。

須臾,盛啟緩緩轉過頭,對上了盛夏發紅的眼睛。

「你都知道了?」

邁出的第一步後,後邊的話也就沒有那麼難以開口。

盛啟掏出一跟煙緩緩點上,煙霧繚繞中,盛啟不帶任何感情的聲線飄進了盛夏耳朵裡。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盛夏仰著頭盯著白晝燈,眼裡一片霧氣。

「不早不晚,就在剛剛。」

在看到毫髮未傷的盛啟站在自己跟前那一刻,以及他陳思思的對話內容後。

盛夏感覺之前像毛線一樣雜亂無章的事,突然就理順了。

她想起來了。

去年匆匆一瞥,看到盛志與人在巷子口處抽菸攀談時,她就覺得那些人很眼熟,

想在仔細回想,可不就是去年在盛啟家潑油漆,砸傢俱,吵吵嚷嚷著盛志還不上高利貸,

就砍了他手的地痞流氓嘛。

原來這些都是他們為了誆騙自己兜裡的錢而做的局。

盛啟手腕上的名錶,也讓她回想起,有次她沒打招呼就回了趟回舅舅家,

意外撞見門口停了輛價值不菲的保時捷,以及看到趙秀蘭放在沙發上的幾個未拆封的名牌包包和首飾,

盛夏對那些包包倒也有些瞭解,雖然不是限量版,但也消費百萬才能擁有資格購買的包包。

憑藉盛啟的薪資,她怎麼可能買得起,如果是自個家裡,她就更買不起了。

趙秀蘭當年也是窮得家裡沒飯吃了,才不情不願嫁給了給自己爸媽當司機的舅舅。

盛啟的錢來得不明不白,除了天降橫財亦或者中了彩票,他哪來的這些錢。

財不外露她自然懂得這些道理,她也沒指望著靠舅舅,

可是他這麼有錢何至於每一次讓自己給盛志擦屁股。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呢?

大概是從三年前開始吧,知道自己在網上釋出重金尋當年車禍的目擊證人後,

盛志就接連不斷的出么蛾子,每一次盛啟都攔著說不讓盛夏知道,

可每一次最後都這麼不經意的讓盛夏又得到了訊息。

一直到盛夏掏乾淨了最後的家底,鬧到要賣父母留給自己的最後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