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抬頭,看著商雲嵐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沒忍住瞪大了眼睛:“好哇,商雲嵐,你居然用激將法!”

商雲嵐沒說話,拍了拍她的頭,好半晌才悶聲道:“你也別撿塑膠瓶子了。”

商少言:“……”

她低下頭,有些低落地嘟噥著:“我看他們都說男生喜歡球鞋嘛——你不是愛打籃球……”

商雲嵐定定地看著她,而後無奈地笑了笑:“那僅此一次,你撿瓶子給我買球鞋,我搬磚給你買老爹鞋——拉鉤啊,誰再去撿瓶子、搬磚,誰就是豬!”

商少言眼睛還紅著,但很快就吸了吸鼻子,而後用小指頭勾住商雲嵐的小指:“嗯,拉鉤!”

商雲嵐看著商少言,一邊笑一邊想——不讓搬磚,那他去刷漆總行了吧?

商少言看著商雲嵐,一邊笑一邊想——不讓撿瓶子,那她去撿舊書總行了吧?

兩人相視一笑。

……

喬修玉端著湯進來時,便看見商少言在睡夢中落淚,鼻尖紅紅的,瞧著格外可憐。

他放下手裡的熱湯,輕輕地替商少言蓋了蓋被子,而後專注地看著眼前安靜的女郎。

商少言睡相很好,一動也不動,哪怕這會兒在哭,也只是默默地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瞧上去似乎很害怕。

喬修玉心裡一疼,想了想,乾脆也跟著躺上了床,輕輕地將商少言抱在懷裡,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商少言睡得很沉,但似乎陷入了某種不好的回憶,喬修玉看著她精緻的眉眼,不由得想——從前的安安,究竟是什麼樣呢?

一定受了不少苦,也許也受了不少欺負。

他聽皇兄說過,這樣的睡姿是防禦性很強、安全感很弱的表現。

喬修玉想到這裡,又默默地將商少言摟緊了一些:“別怕,我在呢。”

商少言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突然打了喬修玉一巴掌,嘴裡還嘟噥著:“刷你媽的漆!”

喬修玉:“……?”

他硬生生捱了商少言一巴掌,雖然沒打在臉上,但商少言力氣太大了,他痛得悶哼一聲,低頭一看,始作俑者還睡得很沉,他當即眼珠子一轉,問:“我是誰?”

商少言迷迷瞪瞪的,咂巴咂巴嘴,道:“商雲嵐啊。”

喬修玉:“……?”

他震驚地看著商少言——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強壓著震驚,顫抖著聲音再度發問:“我們經常睡一起麼?”

商少言迷迷糊糊地說:“家裡就這麼一張床,你還想老孃睡地上不成?”

喬修玉:“!!!”

艹(一種植物)!

他還想問幾句,商少言卻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本來還有些睡意的眼,在看清面前人的臉之後,陡然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