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將阿史那葉霆綁好,拖在馬後,一邊衝他揚眉一笑:“我不打算追過去,你是不是很失望呀?”

阿史那葉霆:“……”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

一場大戰從中午打到天黑,商少言天生神力、武功高強,但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這下確實有些疲憊,她下令今晚戒嚴、不許慶功飲酒,而後將其他事情交給辛老先生、莫行等人處理,自己親自將阿史那葉霆關進了大牢,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帳篷。

喬修玉一直焦急地等在帳篷內,見商少言被許多人簇擁著,渾身是血、踉踉蹌蹌地走進來,有些驚慌地上前扶住她:“安安,你受傷了?”

商少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眼裡的鎮定明晃晃地表示:你看我像受傷了的樣子嗎?

於潭在一旁笑呵呵地說:“咱們今天多虧了縣主,打了勝仗不說,還生擒了西突厥小可汗阿史那葉霆呢!”

商少言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們趕緊回去吧,還有不少事兒呢,我餓死了,得吃個飯。”

眾人:“……”

滿腦子都是吃飯,不愧是你,縣主。

人都走了之後,商少言癱在床上,懶得動彈,任由著喬修玉替自己收拾。

她舒服得快要睡過去,卻驀地發現喬修玉停住了動作。

商少言迷濛地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看著喬修玉:“怎麼了?”

卻見喬修玉低著頭不說話,抿著唇不理她。

她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湊到喬修玉跟前,眨了眨眼:“怎麼生氣啦?”

喬修玉被商少言這麼看著,好半晌才指著商少言的腳腕,聲音沙啞:“你受傷了。”

商少言低頭一看,自己的左腳腳腕幾乎被剜下一塊肉,方才喬修玉擦拭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正在不停地流血。

商少言摸了摸鼻子,道:“戰場上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

喬修玉側了側頭,精緻漂亮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著商少言:“我知道受傷難免。”

商少言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那你在氣什麼?”

喬修玉摸了摸商少言親過的地方,垂下眼睫:“我也不知道我在氣什麼。你在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今天護住了朔城,護住了南陳邊境,我沒生你的氣,我可能……是在氣我自己。”

為什麼氣自己,他卻不說,商少言鼓著腮幫子看他,他只是移開了視線。

好半晌,喬修玉才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安安,你一定要平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