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凝:“……”

晏雪凝是真的哭了:“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商少言樂不可支,但很快就正色道:“你先告訴我,你對自己的婚事究竟是怎麼想的?想要榮華富貴自是簡單,只是那樣的人家水也深著,將來的夫君身邊總不乏鶯鶯燕燕,高門也規矩森嚴;想要模樣好又專情的郎君也容易,只是那樣的人自有無數貴女想嫁,你又憑什麼去爭?叫你嫁給寒門、世家旁支,你也是萬萬不肯的,是也不是?”

晏雪凝想了想,心甘情願地點點頭。

商少言接著講道理:“李琅軒是侯爺,家中無父無母,唯有一長姐還在宮裡頭,手也伸不過來,因此沒那麼多規矩;他家世好,多的是人伺候,雖然眼盲但影響不大。你剛剛也說了,他模樣也是極好的,況且我聽說他向來溫柔守禮,這樣好的郎君你上哪兒找去?很多事情你總得有個取捨,魚和熊掌不可得兼,天下的好事兒哪兒能叫你佔完了?”

晏雪凝被說服了,但心裡頭還是不大得勁兒。

商少言也不多說,畢竟很多東西眼見為實:“你若不放心,只管和他接觸著試試,我叫幾個護衛跟著你,受了委屈不必忍,但若是人家待你好,你也不許不識好歹。”

晏雪凝瞪大了眼睛:“我和他接觸了若是不合適,往後還怎麼嫁人?”

商少言心道,不出三年你就是新皇的表妹了,怎麼可能愁這個?就是你嫁過好幾次,也多得是人想娶。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因此商少言只是安撫道:“大不了你同我一樣養個面首,自己過得開心,別的人還能說什麼?”

晏雪凝:“……”

好有道理,她真的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於是她只能滿腹心事地離開了。

商少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得輕輕嘆氣——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

第二日天還沒亮,商少言就起了床,睡眼朦朧,上轎輦時眼睛都還是閉著的——天可憐見的,她自從穿越過來還沒早起過。

“縣主在轎輦上小憩一會兒吧。”李嬤嬤嘆道,“等會兒也是場硬仗。”

商少言卻一下子醒了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行,不能睡,睡了腦子就不好使了。”

這麼說著,她從轎輦內的案几上拿了一本書,認認真真地看著,又把珠簾撩起來,讓冷風把自己吹得更清醒。

一旁騎馬、與她一同進宮的商雲嵐見狀,頗有些感慨:“卷王在世啊。”

商少言無語:“我也不想,要不你來?”

在外頭自然不能提造反一事,商雲嵐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咳,我看你這幾天一直在準備去蜀州的事兒,不是說過完年開春了才去麼?怎麼這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商少言翻書的手一頓:“我前幾日聽說,左相和右相都被流放去了那兒,半月後便要離京了。若是能搭上他們,那豈不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