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只是我的身份特殊,沒有妖獸願意得罪我罷了。不過啊,這離火境中,估計也只有我這一隻九尾狐妖了。」

「那條大蛇,不一直喜歡你麼,我要是沒記錯,當年我還在的時候,還給我下過戰......」

劍無缺隨口一提,便有些後悔。果然,那九尾狐陰陽怪氣開口道:

「這麼說,你很希望我答應他?」

「沒有沒有,這倒沒有!」

徐清沐自覺放慢腳步,讓兩人單獨成行。畢竟站在兩人身邊,這個時候倒真有些電燈泡之嫌了。

林震北的性格一如既往,什麼事都比較好奇,一路上就像是個話癆,幾乎沒有停止問問題。

「徐清沐,你說那蘆三寸後來去了哪?」

聽到蘆三寸三個字,徐清沐眼中有一絲悲傷略過,不僅是因為對那蘆三寸後知後覺的醒悟,還有重要一人,左秋涼。

那晚左秋涼身化三縷清風,也讓親情為數不多的徐清沐,心感淒涼。

照顧自己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本就是人間最苦難。尤其是與自己朝夕相處者的離開,那份無法言喻描述的心臟窒息感,唯有體驗者,可訴。

「應當是死了吧。」

徐清沐說的輕描淡寫,林震北能夠知道,這輕描淡寫的背後,是何等的心涼,是經歷過何等的絕望。

林震北反常的沉默了會,低頭往前走,不再言語。之後,少年突然抬起頭,拍了拍徐清沐的肩膀:「如果你不確定他是否死亡了,說不得還有見到他的機會呢?」

若真是這樣,那是最好了。

徐清沐的心底,永遠壓著那句話,那句謝謝你。

還有一句對不起。

這七年走來,少年最痛苦的時刻,根本就不是面臨死亡,而是面對分別。

宋梓涵、王子乂、林震北、梁皓老夫子、左秋涼......這些人像是一道刻在記憶深處,永遠除不掉的傷疤,無論什麼時候觸碰,都是鑽心的疼,最可怕的,是那種疼痛,任你一劍最得意,任你心田起清風,都無法消除,甚至減弱些,都不行。

「希望吧。」

幾人前後相繼而行,這般境地的離火境,倒也生出了些溫情。

九尾狐突然慢下腳步,與徐清沐並行:

「嬸嬸和你師父商量了下,若我們這般在你身邊,估計再無妖獸敢近你身,所以為了讓你早日提升實力,到那耳順境,我們決定離開你們身邊。等你修行結束,或者什麼時候想要出去的時候,捏碎這護身符,我們便會出現。」

頓了頓,九尾狐接著說:

「在此期間,我們絕不會出手幫你,哪怕你面臨死亡威脅,也別想著我能夠出手。」

徐清沐點頭表示贊同,同時也表達了對九尾狐的謝意。

「另外,你師父要求我給你的修煉增加些難度。」

九尾狐眨了下眼,努了努嘴,斜眼看了看劍無缺:「我給這離火境中的妖王傳遞了個訊息,說有個叫徐清沐的人類修士,辱罵了妖王。那條大蛇可是相當記仇,估計很快,就會有無數大妖找上你們。」

徐清沐的眼角有些抽搐。

再看遠處的劍無缺,一副大義凜然樣貌,剔著牙哼著歌,滿臉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