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擦擦嘴邊剩餘的油膩,伸出粉嫩的小手拍了拍徐陌上,老氣橫秋的說道:“小夥子,你的路,還很長啊......”

徐清沐也有些不敢相信,這般如此艱鉅的任務,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

不過看著小姑娘不似開玩笑的模樣,有些感激的說道:“那徐清沐,就先謝過如玉小姑娘了。”

後者擺擺手,表示小事一樁。當晚,如玉就表示動身,前往四個區域拿回那些東西。徐陌上一聽,連忙表示也要跟著小姑娘一起,前往其他四個區域看看。徐清沐有些擔心,畢竟這徐陌上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身邊,萬一出了事......似乎看出了徐清沐的擔心,小姑娘掐著腰說道:“本姑娘要是想對你們動手,你覺得你們有誰可以撐過三招?在這界空域內,除了師尊,還沒有誰敢對我動一下手!”

想來也是,這般擔心,倒真是成了多餘。

叮囑了徐陌上幾句,小少年顯得有些興奮,跟在一抹紅色長裙的小姑娘如玉身後,屁顛屁顛,好不開心!

徐清沐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心下有些傷感。曾幾何時,伏牛鎮的村頭旁,也有這般大小的小少年,跟在那個眉眼如山的女孩身後。

夕陽無限好。

......

晚上幾人就在河邊住了下來,七上顯得有些無聊,便遊過河的對面,主動找上了那牛兕。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七上很快便與那煞獸成了好朋友,聽著河對岸不時傳來歡樂的打鬥聲,徐清沐顯得有些放鬆。如果小姑娘如玉真能帶回來那些材料,距離一年之內破十三境,真是指日可待。

可就在這時,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傳來,徐清沐翻身而起,領域技能瞬間釋放,無盡的弱水向四周湧去。

“後方!”

王帥心領神會,與白祈一同,迅速成掎角之勢,隱藏在森林中,隨時準備出手。

當徐清沐看清來人時,有些詫異,那黑色衣袍下,那張臉正是當年在二重峰偶遇的納蘭鈺。只是徐清沐心中有疑惑:他怎麼來了?難道,他也有龍氣?

看著不斷接近的納蘭鈺,在不足五十丈的時候,突然站定,冷冷的看著徐清沐,一雙眼睛盡是黑色,看不出一絲眼白。

“納蘭鈺?”徐清沐開口。畢竟有一面之緣,至於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是敵是友,能先溝通,最好溝通。

“桀桀桀......”

對面的納蘭鈺一開口,嗓音猶如破布一般,顯得有些陰森恐怖。當納蘭鈺伸出手時,那股極為陰冷的氣息散發出來,徐清沐立刻恐慌了起來。這哪裡是納蘭鈺?

這就是當年酆都城,差點殺了自己的王級鬼物!

也是於司月湖上,與李誠儒廝殺的那黑袍人!

愁離劍迅速握於手中:“劍域:亂殺陣!”徐清沐絲毫不猶豫,直接仗劍出手,巨大的劍氣破空而去,直接斬殺向那鬼物。躲在森林中的白祈王帥,看到徐清沐動手,立馬跳出來,作為支援。

徐清沐的全力一擊,劈在那動都沒動的鬼物身上,直接化為齏粉,消散而去。

“玄階王級?”徐清沐皺眉,麻煩了。

很快,三人並排而站,看著對面的鬼物,皆有些恐懼。王帥已經召喚出了背後巨大的法相,白祈也釋放了絕對零度領域。而對面的那鬼物,只是靜靜的站著,也不進攻,也不防禦。

半晌,那濃黑的眼珠中,突然有了些光亮,鬼物抬起頭,盯著徐清沐,笑容有些玩味:

“徐清沐,好久不見啊,當年司月湖邊,你我二人就已經見過面了,如何,還記得嗎?”

蘆三寸!

徐清沐心神懼震,這蘆三寸居然控制了這鬼物,前來與自己交流!不過當下,少年立即壓住心中的驚懼,開了口:“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蘆三寸的聲音再次傳來:“找你聊聊天,畢竟按照輩分算起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師祖,不是麼?”

徐清沐的眼神冰冷起來:“師祖?連自己弟子都殺的那種師祖?把我好兄弟的魂魄鎮壓在九天火海之下的師祖?呵呵,我徐清沐擁有你這種師祖,還真是幸運呢!”

不理會徐清沐的挖苦,聲音再次傳來:“即便這樣,如此弱小的你,又能如何呢?”

這句話倒是讓徐清沐冷靜了些,是啊,如此弱小的自己,又能如何呢?

“不過今天來,並不是想要與你爭論這些,而是想告訴你一些東西,一些我本想以後等你扛過了所有截殺,活下來才打算告訴你的事情。”那黑袍下的鬼物頓了頓,繼續開口道:“你的父親,就是那如今被奪取皇位的徐衍王,如今正在伏牛鎮,與你母親一起,苟延殘喘。”

“而你那好叔叔,徐永,已經被我安排,前去截殺你父親與母親了”蘆三寸說的輕描淡寫,徐清沐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憤怒讓他雙眼發紅。

蘆三寸毫不在意:“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想將我碎屍萬段?”蘆三寸哈哈大笑,言語中盡是勝利者的驕傲。

“從伏牛鎮開始,你以為你受的這些委屈是誰安排的?當年要不是你師父暗中求我,為你求來了那安穩的十二年,真以為你能活著走出伏牛鎮?”

徐清沐終於憤怒了:“為什麼,究竟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

“因為好玩唄,一想到你可憐巴巴的站在別人窗臺下,孤獨且飢餓的看著屋裡面的溫暖,我就忍不住開心;一想到你四處奔波,小小年紀拿著砍刀四處尋找藥材,只為了賣那幾文可憐的銅錢,我就打心眼裡高興;一看到你生病無人照顧,瀕臨死亡時,那種幸福感,就油然而生啊......”

王帥低低罵了聲:“真他媽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