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爆頭,他的狗頭有用。”

宋梓涵稍微用點力,便像扔死狗一般丟下了史聿忠的屍體。

“吳大哥,幫個忙。”徐清沐招呼著吳祖勝:

“麻煩吳大哥將這匪寇的頭顱割下,多費趟腳力,前往山下的官府報官,就說惡煞的首領已死。估計以吳大哥的速度兩天便可往返,我們在此等候你兩日。”

吳祖勝做夢都沒想到這種好事會輪到自己頭上,連忙感恩戴德,高高興興去剁砍那地上的屍體,隨後用黑布一包,神采飛揚下山而去。

中飯都沒吃,一行十一人便離開了惡煞老巢,前往那五斗米的營寨而去。徐清沐簡單通報了看守,看一行人豪無惡意,便開門放行。

五斗米是個年近五十的老道人,因特嚮往那行俠仗義的五斗米教,便也以五斗米自稱,同樣行那劫富濟貧之事。徐清沐從老乞丐那學到的拍馬屁功夫此刻用的得心應手,先是不著痕跡的恭維了五斗米一番,接著說碰巧遇到位高人,行俠仗義出手鎮殺了那惡貫滿盈的史聿忠,受那高人之託,前來稟告五斗米,希望五斗米接手惡煞老巢,好生教化那些活著的餘孽。

等到五斗米出了山頭一看,果然瞧見那已經被寨中匪寇扒光衣服斬去頭顱掛起來示眾的史聿忠,頓時心情大好,罵了聲直娘賊的狗東西,死得好!

徐清沐一夥人在五斗米老巢蹭吃蹭喝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才大包小裹的拿著豐盛的食物下了山。當然沒忘記給整個山上畫了大致的地圖。

一直走到山下,曹丹才開口問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上惡煞老巢,費那麼多心思和時間。”

未待徐清沐回答,旁邊的李誠儒卻搶過了話:“小妮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徐小子若是選擇強攻,那麼史聿忠定會吩咐手下負隅頑抗,即使殺了那匪寇,也會枉死很多人,甚至有可能被那史聿忠帶著一眾土匪跑掉,留下後患。而徐小子這招殺人誅心,既殺掉了那些罪大惡極的匪寇,又讓其餘人心中的信仰崩塌,可謂一舉雙鵰。”

曹丹怔怔出神,這真的是那個伏牛鎮十二歲的少年?隨即又問道:“那為啥不在那兒等吳祖勝回來?”

徐清沐頭也不抬,用心在紙上畫著什麼:

“一個死人,怎麼等?”

曹丹徹底懵掉了。彷彿看穿了曹丹的心思,收好筆紙,接著說道:

“官府每年花重金去討伐惡煞,為了什麼?果真為了替富家子弟出口惡氣?痴人說夢呢,無非是為了那可以升官發財的功勞而已。突然有個人提著史聿忠的頭顱出現,這麼大的餡餅你會不會心動?可又怕真相洩露,你會怎麼辦?”

少年側過頭,被陽光映照的眼睛很好看: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曹丹徹底陷入震驚中,說不出話。

老乞丐大概是怕曹丹誤會徐清沐冷血無情濫殺無辜,於是解釋道:“徐清沐給了吳祖勝兩次活命的機會,他都沒要,自尋死路之人,不值得同情。”

曹丹更震驚了,半晌才呢喃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徐清沐停下腳步,一臉認真:

“有啊,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哪兒的毛沒長齊呢。”

“去死!”

仙人跳山腳的鬧市場。

被拔了舌頭的吳祖勝拼命的掙扎,想要說些他已經再也無法說出的真相。到死都沒想明白,本來是一件邀功的事,怎麼變成了砍頭的罪名?

隨著一聲“時辰已到,斬!”

被官府扣上私通匪寇罪名的人,已屍身分離。

行軍路上的玄虎營。

一隻信鴿落到王將軍手上,信上寫著:

“吳傢俬通葉姓王妃,已誅殺九族。”

王鍾鑫隨手碾碎信件,這個從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放聲大笑,好不快活。

此刻人間最得意,不足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