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預料的不錯。

賈璉和王熙鳳的事兒,第二天就在附近傳開了。

就連王家那邊也得了信兒,派了人過來問情況。

不知道賈王兩家怎麼說的,反正此事最後不了了之。

平兒又偷空過來找過賈芸,說王熙鳳為此十分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對賈王兩家來說,賈元春省親是頭等大事。

就連王子騰那邊,也希望賈元春在宮裡站穩腳跟,他也跟著得利。

畢竟,賈王兩家,現在真正在朝為官的,也只有王子騰一人。

所以兩家的資源,終究也是便宜了王子騰。

說到王子騰,他雖回了京,卻始終沒有露過面。

而四王八公這次的密會卻十分隱秘,賈芸這邊派了人密查,也一直沒查出他們在什麼地方密會,更不用說昨到密會的內容了。

說到底,調查這種事,還是需要錦衣衛出面,賈芸手上掌握的資源,讓他有些放不開手腳。

就像豐臺大營,如果不是遇到緊急情況,一般來說,想要抽調超過百人的軍隊,都是需要向皇帝請旨的。

當然,親衛除外。

天光大亮,外面的風雪終於停了,陽光透出陰雲,灑向大地。

天氣更冷了。

賈芸吃了早飯後,就帶著幾車禮物,坐上馬車,在親衛的簇擁下往城外書院趕去。

自回到京城後,他也曾去拜見過師父卓真元。

卓真元過年依舊守在書院,真把書院當家了。

在城門口,賈芸和許仁志匯合。

許仁志也要去書院拜訪卓真元,老早就約了賈芸,要不然賈芸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去書院。

賈芸鑽進許仁志的馬車,兩人寒暄一陣後,說起了最近朝廷的政事。

許仁志道:“下半年,經子正圍剿匪患後,北直隸境內倒是平靜不少,然而北方草原上,依舊不讓人省心。”

“前幾天草原上派了使團前來,謀求邊境開邊互市,朝中大部分人都反對,只有極少數人主張和談,子正對此怎麼看?”

賈芸沉吟一會兒,說道:“以當前朝廷的處境看,晚輩以為和談最好,其實開邊互市並沒有損害咱們的利益,相反還能為朝廷整頓國內政務贏取時間。”

他抬頭看了一眼許仁志,猜測道:“那些反對開邊互市的,大都以勳貴為主吧?”

“沒錯,主要以勳貴和軍方為主。”許仁志頷首回道。

賈芸微微一笑,道:“這就不奇怪了,雖然現在邊境封鎖的厲害,可勳貴和軍方的人,可沒少跟草原做生意,壟斷經營,每年都能賺大把的銀子。”

“如果朝廷開邊互市的話,估計他們就不能獨家經營了,那麼大一塊餅,自有各方勢力明爭暗鬥,他們自是不願意將利益分割出來的。”

許仁志贊同道:“子正一針見血,說了點子上,本官以為,他們除了壟斷生意外,也希望邊境就這麼一直鬧下去。”

“因為只要邊境不寧,那麼軍隊就有事做,朝廷也才會心甘情願的將大把的銀子發放到那邊去。”

賈芸嘆了口氣,道:“說到底,還是利益做怪,可他們就不明白,邊關不寧,朝廷的財政一直被消耗著,沒有力氣處理內部的事兒,最終還是朝廷社稷遭殃!”

“是啊,朝廷亂哄哄紊亂那麼多年,朝野有志之士大都想要改變這種局面,然而……”許仁志感嘆一聲,連連搖頭。

說到底,朝廷不能集權,就不能集中力量做事。

如今地方天災人禍不斷,流民四起,區域性地區時不時還有亂民暴亂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