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股到底坐在哪兒,隱藏的極深,眼下還很難說清楚。

薛蟠愣了愣,也沒問為什麼,就點頭道:“行,我聽芸哥兒的。”

薛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尤其是跟這些勳貴和當官的打交道,極為謹慎,生怕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

所以賈芸每次提醒他的事兒,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會全力遵守。

畢竟賈芸是不會害他的。

賈府裡裡外外人聲鼎沸,確實很熱鬧。

寧榮街上,一字排開,擺滿了流水席。

哪怕是過路人,只要向賈府鞠個躬,念聲好,也可以上桌吃席。

當然了,府外的席面和府裡的席面沒法比。

畢竟能在府裡就餐的,不是族裡德高望重的,也是勳貴和官員等有身份的人。

要是流水席也按照府裡的標準辦的話,就算是賈府,也經不起折騰。

偏殿。

賈芸到了後,環視一眼,發現這兒坐的全是三房族人。

靠北最上方的一桌席面上,賈代令和幾位族老已經就坐。

同時留了兩個空位,應該就是給賈芸和薛蟠的。

坐下後,賈代令笑著跟賈芸道:“芸哥兒,等會兒其他房裡,估計有不少族人過來向你敬酒感謝你。”

“感謝我?感謝我什麼?”賈芸疑惑道。

賈代令解釋道:“你怕是忘了祭祖之前,給眾多族人安排差事的事兒了?”

“短短几月過去,族人們的生活就大為改觀,這全是你的功勞。”

賈芸恍然道:“就因為這事兒啊,嗨,舉手之勞罷了,算不得功勞。”

賈代令搖頭道:“對你來說,這事兒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大多數族人來說,有了穩定的差事和收入,就不再過挨凍受餓的日子,這是活命之恩。”

“老祖宗言重了,不過能給族人做些實事兒,晚輩倒是挺榮幸的。”賈芸謙虛道。

說了會兒話後,賈代令又跟薛蟠說:“薛家哥兒,你和苓丫頭定了親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所以我也就有話直說。”

“誒,前輩有什麼話,直管吩咐。”薛蟠連忙道。

他再怎麼渾鬧,都是在外面,在親戚面前,卻從未失禮過。

賈代令捋著鬍鬚,沉吟道:“苓丫頭是個性子直爽的,操持家務是把好手,主意極正,加上又從小習武,怕是有些不好相與。”

“所以今後等苓丫頭過了門兒,冒犯到薛家哥兒,你直管來尋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我們替你管教她。”

薛蟠還未預見到事情的嚴重性,不以為然道:

“前輩客氣了,晚輩娶了媳婦兒,自然要疼著她,讓著她,不讓她受委屈。”

賈代令笑了笑,意味深長道:“那就好,有薛家哥兒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邊上的賈芸一陣無語。

賈苓那丫頭他雖然不怎麼了解,但族裡的其他姑娘是什麼性子,他還是有大致印象的。

這麼說吧,賈家除了大房的姑娘沒有學武之外,其他房的姑娘因為環境薰陶,都多多少少學過幾招武術。

她們或許正面與人對抗不怎麼樣,可要是使冷子,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正說著話,外邊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