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內,林黛玉快要窒息了。

她被賈芸折騰的死去活來,卻咬牙堅持著。

同時,她又有些害怕,怕賈芸會不管不顧,就此一鼓作氣要了她的身子。

那樣的話,她也不知道阻攔好,還是不阻攔好。

或許,這會子,她會咬牙依著他吧!

還好,賈芸最後保留了底線,卻從她的小嘴兒上想了辦法。

“嘔……”

林黛玉捂著嗓子,彎腰乾嘔著,小臉兒紅撲撲的。

“還好嗎?”賈芸在邊上關心道。

林黛玉輕輕點頭,回過頭道:“就你會折磨人,這種事兒下次說什麼也不允你了!哪有這樣作踐人的?”

賈芸將水杯遞給她道:“漱漱口,緩會神再說話。”

林黛玉瞅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咕嚕咕嚕噗噗起來。

“呼……”洗臉刷牙後,林黛玉和賈芸來到窗臺前,坐下說話。

賈芸將她放到自己雙腿上,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說:“以後有什麼事兒,可以先跟我商量,別動不動使小性子,知道嗎?”

“嗯。”林黛玉躺在他懷裡,輕聲回道:“今兒是我做差了,就算心裡不舒服,也應該跟你私下聊聊,不該就這麼急匆匆的走了。”

“回去後,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不識大體,放心吧,今後我會注意這方面的。”

賈芸微笑道:“其實我也未怪你,只道你是在使小性子,以前在賈府,你是不是經常和賈寶玉這樣?”

林黛玉沉默片刻,想了想,頷首道:“還真是這樣,我在賈府,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格外敏感,說到底,使性子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頓了頓,她抬起胳膊,抱著賈芸的脖子,小聲問道:“芸哥兒,璉二哥和寶哥哥真的性命無憂?”

“嗯。”賈芸肯定的點了點頭,仔細琢磨片刻,喃喃道:

“如果北靜郡王真的看重賈府,搞不好兩人被無罪釋放也說不定。”

如果放在政治清明的時期,賈璉和賈寶玉這次被斬的可能性極大。

但賈芸回頭又想了想,猜測如果北靜郡王不顧利益得失,和新皇作交換,搞不好這事兒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比如,北靜郡王用京營的指揮權作交換,新皇絕對會滿口答應釋放賈璉和賈寶玉二人。

為何會這樣?

因為槍桿子出政權,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太上皇和新皇之間的矛盾,說到底是權利之爭,而支撐權利的正是軍權。

太上皇在退位之前,就透過老一輩兒勳貴將軍權握的死死的。

新皇登基之後,為了性命著想,將京營節度使王子騰,調到九邊巡邊,想以降低四王八公在京營中的影響力。

但他太小瞧四王八公對軍隊的掌控力度了。

新皇剛有動作,就迎來暴風驟雨般的阻力,似乎只要他動了京營,全天下就要亂了一樣。

再加上太上皇在後邊兒不動聲色的支援,這些年來,京營對新皇來說,依舊是水波不進的地方。

這就像頭上懸著的一把利劍,讓新皇寢食難安。

甚至於,這次新皇不遠萬里將賈芸從江浙調回京城,一人掌控兵馬司和巡捕營,也是他的又一次小小的試探和掙扎。

“隆泰皇帝的耐心,怕是要消磨殆盡了。”賈芸心忖道。

新皇在位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太上皇垂垂老已,行將就木。

如果北靜郡王是個有頭腦的,就應該趁賈璉和賈寶玉事件,向新皇釋放善意,將京營的真正指揮權讓出去,這才是明智之舉。

畢竟說到底,勳貴始終是和皇室一榮俱榮的,要是屁股坐歪了,吃虧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