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主人家有難,第一個背叛和落井下石的,就是這些人。”

現實中,這種例子數不勝數。

奴僕背主的事兒也常有發生,歸根結底,還是要怪主人家自己太過放縱、疏於管教了。

平兒道:“雖說我也是奴婢,不過我覺得爺這話說的對,其實賈府以前不是這樣的,但自從老國公去了後,府裡的氛圍就變了。”

“我打個比方,府裡的許多嬤嬤、奶媽子、管事,資格老些的,平時璉二爺、寶二爺、蘭哥兒這些主子,都要敬著他們。”

“這就不正常,我覺得可以尊敬他們,卻不能真將他們當主子供著,是不是這個理兒?”

襲人附和道:“平兒姐姐說的對,凡事都要有度。”

“賤妾那會兒伺候寶二爺的時候,他那奶媽子就很猖狂,時常來房裡拿吃拿喝不說,喝了酒還到院兒裡來撒酒瘋。”

“偏還不能說,連寶二爺也不能說她,說了就是沒良心,沒孝心,上報到老太太那兒,也都稀裡糊塗混過去了,人家第二天照樣囂張跋扈,比主子脾氣都大。”

賈芸點頭道:“所以,有賈府的例子在,咱們家的下人就要管好,不苛待他們,卻也不能讓他們恣意橫行,一旦有這樣的苗頭,輕則攆走,重則杖斃!”

在古代這種社會環境下,搞什麼人人平等都是神經病,他從來都沒想過。

所以,對於家裡的下人,賈芸從來都是講究恩威並行。

哪怕是跟著他的那些親衛,也都如此。

稍有放肆的時候,該敲打就要敲打。

敲打沒有作用,那就直接下狠手,殺一儆百。

要不然,家裡下人不聽話,整天窩裡鬥,就別做其他事了。

閒聊一陣後,平兒要告辭離開,走之前,她私下跟賈芸道:

“奶奶說賣香料的鋪子就要開業了,她問你香料什麼時候可以送過去?”

賈芸沉吟道:“把鋪子的地址給我吧,我下午就安排人送去。”

香料這種東西,進一次貨,可以賣很久,倒不用費太多的精力。

平兒將王熙鳳的幾個要賣香料的鋪子地址說了,然後依依不捨道:“那我走了,等有時間再過來玩兒。”

賈芸上前輕輕的摟住她,看著她精緻的臉蛋兒,柔聲道:“賈府出了事兒,你和鳳嬸嬸都仔細些,莫要摻和進去。”

“不摻和能行嗎?總不能看著璉二爺關監獄裡無動於衷吧?”平兒趴在他懷裡,小聲說。

頓了頓,她繼續道:“奶奶這會子也慌了神,要是璉二爺真被斬了,她就成寡婦了。”

“所以她今兒讓我過來找你,也是想問問你這邊有沒有路子。”

“不說讓璉二爺免受牢獄之災吧,至少得將他的命保住,奶奶說她現在還不想當寡婦。”

賈芸沉吟道:“放心吧,賈府既然去求了北靜郡王幫忙,賈璉和賈寶玉的命應該能保住。”

“我就不跟著摻和了,免得被旁邊人認為居心叵測,反倒不妙了。”

平兒點點頭,掂起腳尖,捧著賈芸臉,深深的吻了他一下,然後展顏一笑道:“真要走了,再不走,我又捨不得你了。”

賈芸拍了拍她的翹臀,頷首道:“去吧,有空隨時過來。”

平兒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