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出去啦?”

賈芸家前院兒,薛蟠瞪大眼睛看著苗氏,大聲嚷嚷道。

苗氏點頭道:“是啊,回來茶都沒喝一口,就又出去了。”

薛蟠深吸了口氣,說不出來的鬱悶,今兒好像不管幹什麼都不順,簡直倒黴到家了。

想了想,他問道:“芸哥兒可有說什麼時候能回來?”

苗氏搖頭道:“沒說,大底要很晚才回來的,聽說是去了城外,這一來一回不得兩三個時辰啊?”

薛蟠無言以對,抓了抓腦袋後,嘆了口氣道:“行,那我就在這兒等著,等他回來,哼哼,我還不信今兒還能一直這麼倒黴下去!”

說著,他邁步來到客廳坐下,拍著桌子大聲道:“去給爺備些酒菜過來,難不成讓我在這兒乾等著啊?”

苗氏正遲疑,後宅聽到動靜的襲人和媚人出來,見是薛蟠來了,襲人揮手對苗氏說道:“苗嬸兒,聽薛大爺的,備桌上好的酒菜。”

苗氏聞言退下,薛蟠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你們兩個丫頭倒是個知趣的。”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好好的賈府不呆,怎麼來跟了芸哥兒?難不成他有什麼魅力不成?”

襲人和媚人笑而不語,薛蟠覺得無趣,揮手讓她們退下。

另一邊,賈芸他們去見了趙錦。

說起來,趙錦的病情並不太重,只是偶感風寒而已,賈芸他們這會兒來時,他的病都快好了。

說來說去,原來是這群學生當中,最開始得了趙錦生病訊息的那個人,小題大作了,硬是把這事兒說的趙錦要死了一樣,所以大夥兒這才麼擔心。

既然趙錦無事,所以大夥兒沒呆多久,就都先後告辭離開了。

畢竟這大雪天氣,加上回城還需要些時間,要早些啟程才好,免得走夜路,那就不妙了。

“冬鳴那傢伙太不穩重了,這麼點兒小事兒,硬是弄得咱們勞師動眾白跑一趟,這要命的天氣,呆在家裡暖烘烘的不好麼?”

上了馬車後,周昆吐槽道。

賈芸踢了踢腳邊的箱子,笑呵呵道:“咱們也不算白跑一趟吧,這次出來還是有些收穫的。”

周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當然不算白跑了,也不知道夫子怎麼想的,都生病了還想著給你準備學習書籍,咱們可沒那麼好的命!”

說起這事兒他心裡就有些發酸,他去青山書院比賈芸還早,同樣是趙錦的學生,卻沒有賈芸那麼受趙錦重視。

“你說說,咱們交的學費一樣多,夫子憑什麼就對你那麼好,對我卻平平淡淡,要理不理的樣子?”

賈芸道:“這事兒很奇怪嗎?一點也不奇怪好不好?咱們書院的夫子都是這樣乾的啊,誰成績好,就全力輔助他們,以前也沒見你發牢騷啊?”

周昆嘆了口氣道:“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以我看啊,咱們這些讀書成績差的,夫子要更重視才對。”

“畢竟,咱們既然成績差,不懂的地方肯定就更多,更需要夫子多費些精力教導,要不然成績怎麼好的起來?”

賈芸哈哈大笑道,豎了豎大拇指道:“哈哈,你說的好有道理,不過這事兒你跟我說不著,有本事你去跟夫子當面鼓對面鑼說說?”

周昆臉色一變,搖頭道:“那算了,我可不想被夫子逮住唸經,只要想想都腦瓜子嗡嗡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車隊進城後,就各自散去。

周昆將賈芸送到后街後,天已經黑盡了,於是也沒停留,轉身就走。

剛進門,賴皮狗就上前跟他說薛蟠來了,等了他一下午,這會兒還醉醺醺在客廳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