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來大半天,袁玉堂終於順利抵達井底,緊張到快蹦出胸腔的心臟終於安穩下來。

他一直很好奇井底下到底是個怎樣的景觀。

真當身臨其境時,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被眼前所見震懾了心靈。

井底之下赫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巖洞,曲徑通幽,洞頂上懸掛著的鐘乳石奇形怪狀,地下的石筍千奇百怪,一條浩瀚似海的地下河流橫跨而過,洶湧急促的水流浩浩蕩蕩地奔赴不知名深處。

而且洞頂就有一個露天大洞,地表的陽光投射而下,照應得洞廳閃閃發光,宛如金碧輝煌的宮殿,美得驚心動魄。

袁玉堂順著大鐵鏈望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其盡頭通往地下河流的中心地帶,隱約可見那處好像有個孤懸島嶼。

剛來走到河邊,他發現懷裡的銀質十字架悸動愈發明顯,源頭似乎指向河心處的島嶼。

他有心探個究竟,只是望著眼前的急促河流,不禁一陣心虛。

才經歷過詭海驚魂的他現在一看見水就莫名膽怯。

為了不節外生枝,他決定奮力一搏。

前路如何,交由老天定奪!

把稀巴爛的長褲撕碎成條,綁了個變形的兜襠布,血跡斑斑的玄級法衣和脫下的鞋襪頂在頭上,袁玉堂戰戰兢兢地走入河裡。

甫一踏入水裡,他頓時渾身一激靈。

這水好涼啊!

這不稀奇,地下河深藏地下,長期沒有陽光照射,水溫自然冰冷刺骨。

打了個擺子,他咬牙鳧水而行。

嘩嘩~

急促的水流捲起朵朵浪花,暗流湧動的水下不可視物,袁玉堂神經緊繃,神經兮兮地左顧右盼。

這熟悉的一幕彷彿讓他夢迴詭海,好似水裡隨時都可能冒出鬼怪。

好在一切都是多慮了,假想中的危險根本沒有出現。

河心島嶼看著挺遠,實際上距離岸邊也就百來丈的距離。

沒花多久功夫,袁玉堂就順利上岸。

一踏上陸地,袁玉堂就手舞足蹈地活動身體,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剛剛在水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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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被凍僵了。

等體溫恢復,身體重新有了感覺,他才把疊好的外袍鞋襪穿上。

島嶼並不大,上面一片荒蕪,視力極好的袁玉堂好似一眼就能望到盡頭。

然而詭異的是,島中央居然有一個巨大的祭壇,呈金字塔狀,嚴絲合縫的堆砌磚石間佈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跡,祭壇之上好似種有一棵參天大樹,粗壯的根莖野蠻生長,幾乎將整個祭壇包裹住。

嗡嗡嗡~

內兜裡的銀質十字架不再是簡單悸動,而是直接嗡嗡作響,彷彿要破困而出,嚇得袁玉堂急忙緊緊捂住。

雖然不知道這神秘十字架的來歷,但是袁玉堂本能知曉這是一件寶物,絕對不能輕易放飛。

深吸一口氣,袁玉堂圍繞著幾乎佔據大半個島嶼的祭壇轉了圈。

整個島嶼直徑大概有五里左右,而祭壇就足足有兩裡之長,每一層的臺階足有兩丈開外,高得有些離譜。

祭壇之上的那棵巨樹彷彿吸光了土壤的養分,除其之外整個島上連跟草都沒長不出來。

袁玉堂心裡不由得一陣疑惑。

奇怪,如此明顯的一棵巨樹,怎麼剛才在對岸就沒有發現呢?

算了,可能是自己沒注意。

他直接抓著垂落的樹根,敏捷地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