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子,你這話可是把小老兒擇煞得無地自容,這根本就不是錢財的事兒……」老頭本能地推搪一句,剛準備說話,突然間想起什麼

,猶豫半響,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公子,小老兒突然想起店裡倒是還有個空房間,只是怕您嫌晦氣,沒跟您說。小老兒兒媳剛剛去世,現在屍體停放在一間客房裡。那臨時靈堂裡恰好有四張床鋪,您要是不忌諱,可以免費將就一宿,不知道您是不是能接受?」

年輕人聽罷哈哈大笑,眉頭一挑笑道,「剛剛在下已經說過,能有塊瓦遮頭已經很滿足了,哪裡會挑三揀四?如果不是因為同行女眷病情不輕,也不敢為難您。勞駕您快快安排好被褥飯菜,我們用餐之後好早點休息。」

老頭聞言大喜,趕緊差人把馬車牽去馬廝,然後親自去吩咐後廚生火做菜和鋪床換被。

做生意的哪有人會不喜歡錢,一錠銀元寶可是他好幾天的營業額。

很快年輕人的同伴也依次進入客棧。

一個精神萎靡的小和尚,一個憤世嫉俗,像誰都欠他幾百兩的半大少年,還有一個頭罩紗巾,身材曼妙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四人匆匆用餐之後就回房歇息。

年輕人領頭先行進入房間。

迎面就看到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靈堂,白紙白燭,白底黑字的奠字帖,靈堂之後卻擺了一張板凳加門板湊成的木床,上面躺著一個用草蓆蓋住的身影。

昏暗的燭光在逼仄的房間裡跳躍著,整個室內充斥著一股難言的陰森氣息,讓人見之為之心膽發寒。

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經嚇得腿腳發軟了。

好在年輕人不是普通人。

他正是剛剛戰勝了異魔大劫,新開三門神通的景山宗之主的袁玉堂。

別說區區靈堂了,哪怕是亂葬崗也嚇不到他。

原地感應一番,確定沒有異常後,他才招呼同行夥伴進入休息。

面紗女眷自然是名為侍女,實為小姐的蘭溪。

只是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她彷彿極度疲倦,一摘紗帽連鞋子都來不及脫,就合衣躺在最裡面的床位上睡著了。

袁玉堂與白雲陳長生三人見狀不由得齊齊一嘆,皆面有憂愁。

之前蘭溪被體內的九尾天狐元靈控制了身體,對於後來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緊接著九尾天狐又與竊運者拼了個兩敗俱傷,最終被迫沉眠交出身體控制權。

從那以後,蘭溪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

見多識廣的燕赤霞和李淳一給出的結論是很可能是蘭溪身體被九尾天狐控制時透支過度,以至於傷了本源,再也養不住生機,長久以往,她將會香消玉殞。

這個結論讓袁玉堂恨透了那自私自利的九尾天狐。

而後為了救回蘭溪,燕赤霞和李淳一分別提前離開,幫忙尋醫問藥。

袁玉堂當機立斷,立即打道回府,讓蘭溪有一個溫馨舒適的養傷環境。

連日趕路,他們三個還尚且無妨,但是蘭溪卻日漸衰弱,所以袁玉堂只能被迫尋找客棧投宿休息。

四人相繼躺下,很快輕微的鼾聲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