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袁玉堂快要失去理智,白雲趕緊上前勸道,「施主莫要亂了分寸,說不定幕後者正是希望這般結果呢。而且蛤蟆精所言是真是假尚未驗證,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李燕兩位前輩中了暗算落入敵手,既然幕後者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們而是藉此來威脅,想必是咱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他的利益。」

「我之優勢,彼之顧慮,既然理清了頭緒,相比該急是的幕後者而不是我們。只要我們不按幕後者設想去走,非但兩位前輩不會有危險,反而很有可能逼得幕後者

浮出水面。」

白雲慧心蘭質,三言兩語就道明利弊關係。

可惜有時候道理是用來說服別人的,一旦自己遇到,很可能就拎不清了。

只見袁玉堂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紅著眼睛沉聲道:

「小和尚,誠然你說得很對,但是對我而言,親朋好友的安危重於一切……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當我所重視之人與大義處於二選一的抉擇時,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一個……」

白雲赫然一驚,正欲再勸,卻被袁玉堂粗暴打斷。

「不要再勸了,我心意已決,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義兄和李淳一身陷危險而無動於衷。」

白雲怔了怔,心知袁玉堂難以勸說,只好失落地幽幽一嘆,不再言語。

「師兄,還等什麼,先用酷刑來逼問蛤蟆精到底是誰派它來的,然後咱們立即殺上門去解救兩位前輩!」

一旁義憤填膺的陳長生再也忍不住,雙眼通紅地咆哮道。

蛤蟆精被陳長生頓時嚇得大小便失禁,一時間惡臭熏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隨袁玉堂日久,陳長生也把他那套幫親不幫理的理念學了個十足。

陳長生這幾個月裡與李燕兩人相處愉快,感情漸深,且兩人也很欣賞這個踏實勤奮的小夥子,一有機會就無私指點陳長生修行,使他修為日漸精進。

在他心中早就把兩人視為良師益友了,驟聞兩位老師落入敵手,哪裡還能按捺得住呢?

袁玉堂回首冷漠一瞪,怒髮衝冠的陳長生就像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瞬間就啞火不敢造次。

蘭溪心性尚未成熟,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所措,也被袁玉堂的決然態度嚇到了,只能原地乾著急。

凝視陳長生良久,袁玉堂突然說道,「你,護送蘭溪回縣城,若是她損失半條毫毛,等我回來一定把你逐出師門!」

陳長生聞言頓時不忿地想辯解,只是還沒等開口就被袁玉堂的直死魔眼直接鎮壓了。

蘭溪有心想靠撒嬌來讓袁玉堂回心轉意,可惜她的如意算盤註定不會成功。

袁玉堂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蘭溪,平日裡我可以什麼都寵著你讓著你,但是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乖乖跟長生回縣城等我,好嗎?」

蘭溪櫻唇緊抿,泫然欲泣的樣子格外楚楚可憐。

可惜袁玉堂鐵了心腸不讓她冒險,對峙良久,終究還是蘭溪敗下陣去。

打發走蘭溪和陳長生,白雲望著袁玉堂相對無語。

還是袁玉堂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小和尚,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白雲聞言心中一顫,天資聰穎的他已經知道袁玉堂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幽幽嘆息道,「施主但說無妨。」

袁玉堂點點頭,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如果我回不來了,麻煩你幫我督促長生早日成長,只要他挑起了擔子,才能守護得了景山宗和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