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禮貌,蘭溪客氣地敷衍幾句,就在書生打算施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她收下禮物之際,蘭溪突然怔住。

了,美眸驚喜地望著後方小徑。

書生楞了下,心裡猛地一沉。

赤兔大爺也一改慵懶傲慢態度,歡快地打了個響鼻,旋即一個靈巧轉身,邁開四蹄衝向小徑。

書生臉色不善地回過頭去,便見小徑走來一行四人。

為首的赫然是個年輕俊美的少年。

“唏律律~”

赤兔一個勁兒衝到少年面前,圍繞著他撒歡般跳躍,不停用大腦袋地拱少年的臉頰,與平時的高冷大相庭徑。

書生看到這一幕,心裡更是不喜。

要知道他也是愛馬之人,當然知曉赤兔的神駿之處,此前想與赤兔親近少許都遭到那畜生的齜牙驅趕,如今心高氣傲的赤兔卻像頭寵物般討好少年。

不用想也知道,那少年肯定就是這個落魄門派的主人了。

“哈哈哈,老夥計,好久不見。”

袁玉堂抱著赤兔的大腦袋,開懷大笑。

孫黟和陳長生見狀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自從他們在龍泉府過夜之後,袁玉堂的情緒就很不對勁,尤其是遇見愚夫愚妻受神棍蠱惑,欲那不人道的活祭之後,袁玉堂就顯得更沉默寡言了。

年長的孫黟很擔心袁玉堂會憋出心理毛病來,但是又無法勸說。

如今終於看到袁玉堂重新攤開心扉,不由得心懷大慰。

事實上孫黟猜的沒錯,這些天裡袁玉堂確實是陷入精神內耗中。

一方面是痛心疾首曾經義兄司徒殺奴的權慾薰心,一方面是心寒百姓民眾的愚昧與自私,好像自己與當世格格不入,做任何事情都是不值得的。

袁玉堂也知道這樣很不好,但是偏偏無法走出魔障。

幸好在情況惡化之前,他們終於來到了景山宗。

與赤兔重逢,總算化開袁玉堂心裡的少許陰翳。

“公子,你終於回來啦~”

朝思暮想的良人終於回來了,蘭溪喜不自勝地拋下書生,忘情地跑向袁玉堂。

見到嬌憨的蘭溪,袁玉堂心田彷彿拂過一陣清風,吹散了籠罩的愁雲。

“嗯,我回來了。”

蘭溪嬌呼一聲,一把抱住袁玉堂,好像生怕他突然又不辭而別,帶著哭腔哀怨道,“公子,你可千萬不要再拋下蘭溪一個人了~”

袁玉堂溫和一笑,撫了撫蘭溪的秀髮,平靜笑道,“不會的,放心。”

本來溫馨感人的重聚情景卻被一個外人打破了。

“閣下就是景山宗掌門?”

書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笑吟吟地拱手問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