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得袁玉堂面授天機,霎時心氣爆棚,恨不得立即就去執行袁玉堂的策略,締造出一個大同世界來。

「……所以啊,欲成大事,得忍常人所不能忍,話我說完,何去何從,全靠你們自行決定吧。」

袁玉堂說嗨了,停下來時才感覺不對勁,鄭立人他們就像看怪物般看著他。

沒等他發問,鄭立人越眾而出,鄭重其事地一躬到底,誠懇地說道,「我等願奉閣下為主,請閣下帶領我們圖謀大事!」

啊這?

這次換袁玉堂傻眼了。

什麼情況?

我給你們出謀劃策,你們就逼我當老大,沒這樣恩將仇報的啊!

術士之所以遊離在紅塵俗世外,不是他們生性淡薄,而是為了少沾因果。

因果這玩意玄之又玄,一旦沾上就非常麻煩,一般情況下沒有那個術士願意自招因果的。

尤其還是改天換地的起義造反,除非活膩歪了,否則強惹因果必定奇禍加身。

袁玉堂當然也在此列,所以即使他看不慣這個爛透的世道,也只能隨波逐流,而不是像其他穿越者前輩那樣整天想著造反。

不是不想,實屬不能而已。

所以他只能以出謀劃策來幫助鄭立人代替自己的理想。

但是現在鄭立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強行要拜大哥,那可咋整啊?

袁玉堂想了下,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一個縱地金光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鄭立人他們又被狠狠震懾住了。

白日遇到神仙了?

豈不是傳說中的天命加身嗎?

剎那間,鄭立人感覺腦海裡好像多了一些從來不敢想象的念頭。

半日後,袁玉堂追上舫船,孫黟和陳長生都在,也就意味著活兒幹完了。

尤其是陳長生,見了血之後,以前的毛躁統統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的幹練。

船老大跳水逃走了,他們只能輪流操舟。

白天的屍骸和血汙已經清洗乾淨了,但是血腥味已經滲入甲板了,袁玉堂決定去到下一個碼頭把這船賣了再租個新的舫船。

至於要不要賠償船老大?

開玩笑,他臨陣脫逃把所有人都賣了,不找他算賬已經是袁玉堂脾氣好了。

還賠償,想屁吃呢!

今天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嚇到呶呶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裡袁玉堂對她呵護備至,力求不讓她產生心理陰影。

三天後一個夜裡,半夜突然電閃雷鳴,天降豪雨。

好死不死的,袁玉堂他們固定舫船所綁的那棵大樹被雷電劈中,因暴雨水位高升的湍急暗流一下子就將舫船推出老遠。

禍不單行的是舫船還撞上暗礁,船艙底下破了大洞進水了。

袁玉堂他們從睡夢中驚醒時已經事不可為,只能自認倒黴,該走陸路了。

不同於連年乾旱的三山道,天水道常年雨水充沛,尤其是二三月份,更是澇災的告發期。

袁玉堂擔心汴河會氾濫成災,特意找了個離地面十多丈的洞穴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