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虧心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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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
人生在世,難免會有違心之舉。
人也非完人,總有犯錯之事。
只是有些錯值得原諒,有些錯卻不能罪無可赦。
距離夔州五百多里外有一縣城,喚做高縣。
高縣裡有一個秀才,名叫林柔。
要說林柔這人,平日裡知書達理,待人和善,而且還是縣城官塾裡的教書先生,教學甚嚴又無門戶之見,對待學生一視同仁,故而深受友鄰的敬愛。
雖然林柔頗有學識,但奈何運氣不好,數次秋闈都名落孫山,只能靠當教書先生維持生計。
林柔家境清貧,早年間父親早亡,與老母相依為命,在縣城裡是有名的孝子。
近日來林柔似乎遇上邪門事情。
本來好好一個俊俏後生,不知怎麼滴幾天內就形銷骨立,終日精神恍惚,甚至在課堂上也屢屢犯下低階錯誤,導致家長們頗有言懟。
官塾山長與林柔關係不錯,數次詢問是否遇到困難,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施以援手。
可惜林柔不知犯了什麼犟勁兒,無論山長如何苦口婆心,他始終咬牙不肯透露。
連臥病在床多年的林母也為此憂慮不堪,病情隱有加重的趨勢。
而且根據坊間鄰居所言,最近時常在深夜裡聽到林柔無端尖叫,出了這麼一樁子怪事,搞得周圍人心惶惶。
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見到林柔後都直言不諱,他肯定是做了虧心事被邪祟纏上了,否則也不至於一言不發。
各種流言碎語其實林柔都有所耳聞,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無心也無力闢謠,只能聽而任之。
這天傍晚時分,林柔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提著官塾頒發的今月糧肉準備回家給寡母做頓好吃的改善一下伙食。
突然間,四個牽牛而行的旅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者是個丰神俊朗的少年,明明作書生打扮,偏偏開口確實道家之言:
“貧道紹州景山宗掌門袁魚機,攜門徒雲遊至貴寶地,偶聞林先生似乎遇到難以解決的怪事,特意前來拜訪。”
林柔楞了楞,似乎精神有些恍惚,下意識就想開口。
只是話到嘴邊,他猛然醒覺,沉下臉呵斥道,“哪來的神棍,在下的事情難道在下會不清楚嗎?速速離開,在下無有錢財可供你們哄騙,再敢糾纏,擔心在下報官將你們全部緝走!”
說完便匆匆離開。
袁玉堂幾人笑望著林柔略顯失態的背影不說話。
片刻後,陳長生才說道,“掌門師兄,既然那書生寧死都不肯求助,咱們又何必自作多情去多管閒事呢?”
袁玉堂笑著搖頭道,“師弟有所不知,替天行道本是我輩修道之人的天職,雖然書生推搪不語,但可能是由難言之隱,若我們因此而心生惱怒而袖手旁觀,萬一他丟了性命,豈不是平白沾染了因果嗎?”
陳長生被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語唬得一愣一愣的,半響才心悅誠服道,“是我魯莽了,感謝掌門師兄指點迷津。”
袁玉堂表面雲淡風輕,實則心裡早就笑開花了。
他哪裡有這等濟世為民的仁義心腸,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驅魔賺取功德吧了。
嘗過甜頭的他,現在只有任何與功德有關的事宜,他都不會放過。
孫黟全程冷眼旁觀,彷彿置身事外。
呶呶咬著手指,天真爛漫地問道,“師父師父,所以那個大哥哥是被髒東西纏上了嗎?”
袁玉堂愛憐地揉了揉呶呶的秀髮,輕笑解釋道,“書生印堂發黑,精氣虧損嚴重,鬼氣沖鼻,如果為師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是被一個女鬼纏上了。”
陳長生聞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