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楞了下,旋即失笑道,“呵呵,呶呶放心,師父不會這麼早死的,師父還要看著呶呶健康長大,嫁人生子,組成幸福的家庭呢~”

得到了袁玉堂的親口保證,呶呶這才放下心來,重新開心地嬌笑道,“那師父說好了,不準死哦~”

“呵呵,不死不死,師父怎麼捨得死呢……”

說笑不到兩句,突然間前方又傳來一陣嗩吶鑼鼓聲。

袁玉堂蹙眉看去。

果不其然,很快迎面又走來一隊送葬隊。

同樣死於非命的黑色棺材,這次靈牌寫的是:周薰兒。

還沒等送葬隊走近,後方又依次出現三隊送葬隊。

分別是周月清、周婉華、周芳芳。

送葬者無一例外都是躺在橫死之人專用的黑色棺材裡。

同樣姓周,同樣橫死。

這麼多巧合集合一起,或許就不是巧合了。

莫名間,袁玉堂感覺到很不舒服。

當最後一隊哭啼不止的送葬隊馬上就要離開時,袁玉堂突然開口道,“大哥大嫂請留步!”

此言一出,捧靈的那對中年夫婦楞住了,隨即整個送葬隊都停下了,人人臉色不善地盯著袁玉堂。

送葬和接親一樣,講究一氣呵成,最忌諱中途遇事打斷。

若有人敢搗亂送葬隊,親屬就敢拼命。

袁玉堂當然知道這些避諱,但是他還是開口叫停,因為有些事他必須要搞清楚。

翻身跳下牛背,袁玉堂肅正衣冠,上前用最端正的禮儀稽首唱道,“無量天尊,貧道乃是紹州景山宗掌門袁魚機,攜徒雲遊至此,方才連續遇見了多支送葬隊伍,不知貴地是鬧了瘟疫還是災禍?”

袁玉堂雖然年少,但身經百戰,自有一股凜人氣度,尤其是端著的時候,很能唬人。

至少那對中年夫婦就被唬住了。

這方世界裡和尚道士的地位都很高,幾乎和讀書人不相伯仲。

見到袁玉堂氣度不凡,中年夫婦急忙回禮道,“請饒恕愚夫蠢婦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真人法駕當前。”

“無妨,若是有難言之隱,便怪貧道唐突,但若能幫得上忙的,貧道絕不推辭。”袁玉堂一本正經地說道。

中年夫婦對視一眼,同時哀嘆一聲,面容悲苦地說道,“真人有所不知,我們都是三十里外周家村的村民。今日送葬之人,便是我們的女兒……我女兒,我女兒她……”

話還未說完兩人便泣不成聲。

袁玉堂連忙安慰道,“節哀順變,切莫傷心過度,可慢慢述說。”

哭了一陣子,丈夫才稍微平復心情,沉痛地把前因後果徐徐道來:

丈夫名叫周海涵,是一名大布商,家中頗有幾分錢財。

周家村是台州海倫府有名的狀元村,大夏建國三百餘年來,前前後後共出了將近十五位狀元,各類封疆大吏更是無算,在當地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富裕大村。

雖然如今三山道民生凋敝,但對底蘊豐厚的周家村影響不算太大,勉強還能過上安生的日子。

但一切的平靜卻在三天前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