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自從來到監獄後,睡眠就很淺,尤其是每夜都會出現陰兵借道的驚悚情形,壓根就不敢睡死。

然而今晚卻很詭異。

剛剛獄卒押來一個老漢把他和諸葛臥龍吵醒,袁玉堂也沒有自來熟的習慣,也不想關心別人的事情,索性翻個身繼續睡覺。

但是這一睡,彷彿一瞬間就陷入了昏迷。

意識模糊間,他好像去到一個從未見過的集市。

有挑著扁擔當街吆喝的貨郎,有販賣新鮮果蔬的商販,有街頭賣藝的彩門技人。

袁玉堂覺得現在的狀態很奇怪,明明周圍人來人往,偏偏他聽不到一點聲音,彷彿身處一個無聲的世界裡。

而且他不是以上帝視角在觀看,而是變成集市上的其中一員。

一個滿面麻子,五短身材,販賣雲吞的醜漢。

莫名間,他好像忘記了原本的模樣,潛意識認為自己就是醜漢,醜漢就是他,兩人彷彿瞬間融為一體。

大中午的皓日溢發著毒辣的光芒,醜漢在火爐前熱得汗流浹背,聚精會神地往沸騰的鍋裡下雲吞。

攤鋪前幾張矮桌上的食客竊竊私語,不時朝醜漢指指點點,私下還不停地竊笑。

醜漢沒功夫理會幾個潑皮的閒言閒語,只想早點賣完雲吞回家。

他雖然長得醜,但是卻娶了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婦兒,平時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一點粗重活都不捨得讓媳婦幹。

只要每天回家能看見媳婦粉嫩的臉蛋兒,再苦再累都覺得是值得的。

終於在太陽落山前,醜漢賣完了所備的雲吞,收拾好攤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十幾裡外的家匆匆而去。

等他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全部昏暗下來。

望著主臥紙窗透出的昏暗燈光,醜漢霎時間就心潮澎湃。

迫不及待地放下尚未清洗的鍋碗瓢盆,他就抱著香噴噴的娘子好好溫存。

然而他手剛接觸到門扉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因為他聽到了屋裡居然傳來床笫間的靡靡之音。

為了這個家,他每天起早摸黑,累死累活。

沒想到那賤人居然在敢揹著他偷漢子。

但凡有半點血性,都不能忍受如此奇恥大辱。

剎那間,他熱血衝冠,急匆匆跑去廚房抄起菜刀,他要活劈了那對厚顏無恥的狗男女。

當他憤怒地踹開門,床上兩隻纏綿不休的狗男女頓時大驚失色。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不守婦道的賤婦和恬不知恥的姦夫頓時就成了醜漢的刀下亡魂。

不過雖然親手殺了姦夫淫婦,但是醜漢心中的憤怒卻沒有辦法減弱。

掏心掏肺地去愛護媳婦,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恥辱的背叛。

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彷彿坍塌了。

知道犯下殺人命案不會有好下場,再加上生無可戀,醜漢悲從心來,居然生出輕生之意。

懸掛好自縊的繩索,臨死前醜漢眷戀地看了眼曾經溫馨的小窩。

只是溫馨頃刻就被無盡的怨恨所取代。

如果死後真的能化作鬼,他必定要殺盡天下的狗男女。

帶著滿腔的怨氣,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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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踢開了墊腳的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