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墨紫煙早已是肝腸寸斷,哭到發不出一絲聲音。

姜止戈想得沒錯,如今得知真相的她,的確是痛不欲生,恨不得就此撞死在正陽神殿。

然而,倘若當年姜止戈的愛是自私,為一次誤會記恨他千年的墨紫煙算什麼?

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再看到半跪在殿內瀕死的姜止戈,墨紫煙只感生不如死,愧疚與悲痛如海嘯般翻湧。

錯的從來都不是姜止戈,而是離經叛道的自己。

面對自己這樣一個徒弟,姜止戈還是選擇接受,可自己做了什麼?跑到正陽神殿來殺自己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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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止戈沒能猶豫太久,上空便傳來了陣陣恐怖至極的威壓。

“孽障!休想再逃!”

姜止戈聞聲神色微變,當即抱著墨紫煙就要逃離。

他倒不是害怕追過來的一群人,而是陷入纏鬥後,會引來更多的修士追殺。

魔修一詞太過禁忌,無論身在世界何處,無論與對方是否有仇,只要魔修身份暴露,必然會引來四方修士圍殺,只有徹底銷聲匿跡才能活命。

上空,十幾名強者紛紛趕來,其中大多是入聖境,只有兩名問玄境仙尊。

眾多強者迅速呈圓形圍住姜止戈,掐動手印口中唸唸有詞,眨眼間設下困陣。

“他身邊還有一名靈武境修士,他是要作為人質嗎?”

“應該不是,魔修這種東西,見人就殺,癲狂無比,怎會有挾持人質的理智?”

許多強者都是第一次見到姜止戈,注意到他懷裡的墨紫煙,不免有些驚疑。

在場之中有一名白家強者,出聲解釋道:“聽聞此子尚有一絲理智,他身邊帶著的是他的徒弟。”

“魔修的徒弟,豈不也是魔修?”

“管她有沒有修魔,與魔修有所牽連的人,必然心術不正,一同殺了便是。”

“魔修向來生性殘暴,每一個對其有所瞭解的人都會慘遭殺害,看那名姑娘呆傻的模樣,恐怕早就被抽掉魂魄,成了他的人肉傀儡。”

一眾強者完全不覺得姜止戈是在保護墨紫煙,甚至覺得墨紫煙也是該殺的魔修。

眼看無法就此脫身,姜止戈只能暫時放開墨紫煙,取出天九方虛戟試圖破陣。

他渾身魔氣狂湧,即便沒有動用天煞的力量,一樣打的眾多強者心生驚駭。

“在他破陣之前,先重傷他再說!”

“對!這孽障逃亡一月有餘,早已力不從心,此次只要讓他無法破陣,勢必能取他性命!”

“長生仙尊,你的神通最為剋制邪魔外道,我等需要穩固陣法,只能拜託你了!”

被稱為長生仙尊的青袍白眉老者從中走出,他手持一柄木劍,沉喝道:“為天下黎明蒼生,我義不容辭!”

聽著一眾強者大義凜然的發言,正在舉戟攻擊陣法的姜止戈不由笑了,內心一陣不爽。

他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甚至還庇佑過天雲閣周邊的黎明百姓,如今卻因修道不同,被這麼一群名門正派圍殺?

“孽障!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青跑老者冷哼一聲,手中符籙化作靈印貼在木劍,抬手就朝姜止戈劈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