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丫丫嗎?她這是怎麼了?”

“這傻丫頭,糖葫蘆被偷了,居然跑到官府來報官,想讓捕快幫她抓犯人。”

“糖葫蘆?這不是胡鬧嗎?”

得知真相的眾人頓感好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只是丟了串糖葫蘆。

在一陣鬨笑聲中,唯獨姜止戈雙目清澈。

他看得到,女孩眼中那抹傷心到極致的悽楚。

好歹是八九歲的女孩,絕不至於為了一串糖葫蘆哭成這樣。

姜止戈掃視一眼周圍人群,很快找到一名目露心虛的老嫗。

還不等他做些什麼,官府門前的衙役突然一把推倒女孩,不耐煩的說道:“小鬼,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胡鬧回家找你爹孃去!”

此話一出,女孩卻是哭得更大聲,賴在官府門前不肯離開。

衙役見狀眉頭緊皺,還以為女孩是故意撒潑打滾,冷聲說道:“死丫頭,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說著擼起袖子朝女孩走去,拿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圍觀眾人都沒有出言勸阻,因為這是在官府門前,女孩無理取鬧擾亂秩序,真打她一頓也是無可厚非。

本以為女孩會就此退縮,沒想到她仍舊賴在官府門前,大聲哭喊道:“我不走,我不走,這裡是抓犯人的地方,你們要幫丫丫抓犯人。”

衙役臉色發黑,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女孩無理取鬧在先,但他總不能真動手打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眼看無人出面帶走女孩,姜止戈默嘆一聲,走過去扶起了女孩。

他蹲在女孩身前,輕聲問道:“丫頭,一串糖葫蘆,你怎麼哭成這樣?”

“糖、糖葫蘆,丫丫好不容易才買到...”

女孩淚流滿臉,哭得抽噎連連,根本解釋不清楚。

姜止戈沉默片刻,轉頭看向藏在人群中的老嫗,問道:“這丫頭的糖葫蘆,是你偷的吧?”

“胡說!我、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怎麼可能去偷這丫頭的糖葫蘆?”

老嫗聞言立馬出言辯解,可惜她眼裡的做賊心虛出賣了她。

周圍眾人也是愕然,如果老嫗沒偷糖葫蘆,第一時間應該是覺得姜止戈問的人不是自己,而不是滿臉心虛的急著辯解。

畢竟老嫗要是沒偷糖葫蘆,她沒有任何嫌疑可言。

“不會吧?王阿婆這麼大年紀,為何要偷一個丫頭的糖葫蘆?”

“誰知道,王阿婆窮的叮噹響,捨不得糖葫蘆,偷給孫子吃也說不定。”

“話說這小夥子是誰?難道是丫丫的父親?”

“怎麼可能,她的爹孃早就死了,只有一個姐姐來著。”

聽到周圍人群的議論,姜止戈心頭頗為唏噓。

難怪被衙役推倒後,女孩會哭得更大聲。

她不是被推疼了,而是她的爹孃早早過世,根本沒有辦法回家去找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