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錦雖然紈絝任性,有時候卻又機靈得很,這會兒就嘴甜地喊上了“師姐”。

帝駙輕斥道:“錦兒,不得無禮。”

周雲錦道:“師姐不會怪罪的!她是陸黎的師姐,我們關係好得很呢!父君你也見過陸黎的呀!”

帝駙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心道:那陸黎是你從街上強綁回來的好嗎,虧你還有臉當著人家的師姐提!

“仙師勿怪。”他只能代這不肖女向嫵月道歉了。

“無妨。”嫵月微微一笑,也取出一個錦囊,送給了周雲錦。“這個便送給太女殿下了。”

“多謝師姐!”

周雲錦開心地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把玩,一邊往周雲嵐那邊張望。周雲嵐那個錦囊是紫色的,她這個是黃色的,她覺得紫色的更好看。於是,趁長輩們不注意,伸手便想搶過來。

周雲嵐似是被搶多了,已經有條件反射了,周雲錦一伸手,他便將錦囊攥進手裡,然後將手收到了袖子裡。

周雲錦瞪了他一眼,咕囔道:“小氣鬼!看一下都不讓!”

周雲嵐也反瞪她,柔聲細氣地指責:“是看,還是搶,你自己心知肚明。”

見他們又拌上嘴了,帝郡連忙擠到二人中間,將他們分隔開,說道:“走吧。要上臺了。”

看臺很大,一字排開了三張大橫桌。

女皇和帝駙坐在中間,左側是皇太女周雲嵐和皇太駙裴晨星,右側是帝郡和周雲嵐。

然後左、右,各還有一個側席。

左側席是女皇的妹妹淳安王,她也有一個兒子待嫁,便也趁此機會來選人。她的兒子就在她身邊坐著,臉上也戴著面紗。

右側席便是國師慕容璇和嫵月的坐席,也即是說,她們的坐席,是靠近周雲嵐這邊的。

嫵月留意了一下慕雲嵐。

他自落座後,就一直靜靜地坐著,背挺得直直的,雙手置於膝上,禮儀上無可挑剔,看起來確實比跳脫的周雲錦要乖巧一些。

想到周雲錦評價他“慣會作秀”,又覺得有幾分好笑。

年輕人啊,還是太單純了。她以後會知道的,作秀也是一門學問。若是能作得好,作得到位,那可是非常、非常厲害的。

大約等了一刻鐘,預檢關終於結束了,參與角逐皇妻之位的候選人全部進場了。

根據入場的人數,會務人員快速地調整了校場上的座席。

待候選者都入座後,女官們又在他們的座席上,各自擺上了相應的名牌。

嫵月的目光快速地在座席上逡巡了一圈,便看到第一排中間,擺著寫有“馮衡”二字的名牌。再打量了一番坐著的那人,一身紅衣,束著高馬尾,鵝蛋臉,杏仁眼,顧盼神飛。在第一排其他長相平平的人的襯托下,顯得分外美貌。

果然,女皇說話了:“幾年不見,安西侯馮衡這模樣倒是長開了。”

帝駙附和道:“是啊,一眼望過去,就數她最出挑了。”

帝郡畢竟是周雲嵐的親生父親,對於兒子的終生大事,自然額外緊張。所以,對大多數的候選人,都提前作過一些瞭解。“安西侯浪蕩之名在外,據說老侯爺便是被她給氣死的。我倒覺得,並非良配。”

周雲錦一聽,這不行呀,她們費好大勁找的人,怎麼能這樣三言兩語地就被淘汰了呢!

連忙接話說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郡父久居深宮,哪裡知道外頭那些傳言究竟是真是假!”

她這麼一說,帝郡便不說話了。

帝駙又忍不住輕斥道:“你郡父說話,哪裡需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