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寶物?”白衣道人一頭霧水。

新揚皺眉道:“我也不確定。只是剛才擋劍的那團氣,看著像是陰氣。”

白衣道人的殺招,雖然被地府印信給擋了回去,但寶寧還是被那凌厲的劍氣給震得暈了過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新揚走上前去,在她身旁蹲下身。盯著那稚嫩而精緻的面容看了好一會,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與當年那位、差點與冥君成了親的嫵月上仙有幾分相似。

難道,她是……

新揚起身對那白衣道人說道:“既是她毀的花田,那我就帶她回去向冥君覆命。藍長老就不用特意跑這一趟了。抓緊時間新種一批的烈陽花,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白衣道人想了想,點頭道:“那就有勞鬼使先將這丫頭帶回。我將這地收拾好,種下新一茬的烈陽花之後,再前往冥都,向冥君賠罪。”

新揚應了聲“好”,上前準備將寶寧從地上抱起的時候,白衣道人提醒道:“這丫頭的身法詭譎得緊,身上又有高階法寶,萬一教她給跑了,冥君那邊就不好交待。大郎,給她灌個藥。”

新揚是知道他所謂的那些藥裡,是加了東西的。在不確定這丫頭是不是就是冥君的那位心上人的情況下,他可不敢隨便讓她服下這些東西。不然,到時候冥君那邊,可不是不好交待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於是,他連忙說道:“不用。我用縛靈索將她捆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逃不掉。”

白衣道人道:“也行。”

寶寧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住了。

那繩索可以束縛靈識,她根本用不了靈力,完全掙扎不開。

抬頭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發現這是一間空房間。除了她所在的這張木板床之外,什麼都沒有。

那些妖怪,竟然沒有殺她。把她關起來想幹什麼,想用她的血澆灌花田嗎?不是要純陽精血嗎,她是女的,她的血沒用吧?

不過,無論如何,她得想辦法逃跑!她還肩負著鴻漸掌門託付給她的重任,她必須把訊息傳達出去,救出那些天興門的弟子。

這時,門外似乎來人了。

有個清朗乾淨的聲音問道:“人呢?”

“在裡面。”

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

寶寧看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一身藍色儒衫,烏黑的長髮打理得一絲不苟,髮間簪著一根白玉簪。極其簡單的打束,看起來卻格外清新脫俗。

或許是由於這個人的容貌過於出眾,也或許是由於他那一身溫文儒雅的氣質太過於特別,寶寧一時看得有些愣住了。

隱約間,卻又覺得,彷彿在什麼時候,曾經見過這樣一個人。

謝翊近日一直在煉丹室裡看著火候,聽新揚說藍齊長老那邊的花田被人給毀了。

剛欲發火,新揚又說毀花田那人,他看著有幾分像是嫵月上仙,便攔著沒讓藍齊當場處決,而是先帶了回來。

他這麼一說,謝翊心中便隱約覺得不好,趕緊過來一看,果然,還真的是寶寧!

怎麼好巧不巧地,就讓她給撞上了?!

“寶寧。”他喚了一聲,便快步來到床前,解掉她手上和腳上的縛靈索。

寶寧驚奇地看著他:“你認識我?”

“我認識你哥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送你出去。”說著,他將寶寧從床上抱了起來,轉身便往外走。

“我可以自己走。”寶寧不習慣與人這麼親近,而且還是個陌生男人,掙扎著想要下來。

“別動。”謝翊提醒了一句,同時將她的臉按向他的懷裡,抱著她出了門,便乘風而起,趁著夜色,快速地往冥都城外飛去。

寶寧被他“捂”在懷裡,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冥都,只當是被那白衣道人抓了,找了個地方關了起來!

所以,當謝翊將她在雲河谷附近的七里原放下的時候,她也沒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