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帶著嫵月來到了五毒岙的入口,回身看著面前的女子。

哪怕已至如此境地,卻依然風華不減。

白夜始終覺得,魔尊肯定不想她死,否則的話,在她來燼天宮的第一天,就殺了她了。

於是乎,他悄悄地摸出一個木牌,小聲說:“仙子帶著這個,一般毒物都不敢近身。”

嫵月接過來,道謝道:“多謝左使大人。”

這正是她所需要的!

“進去吧。”或許是因為嫵月一直溫溫柔柔的,與她說話時,白夜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地溫柔。

嫵月“嗯”了一聲,就信步進去了。

白夜站在路口,看著那道窈窕飄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霧色中,方才回燼天宮向魔尊覆命。

魔尊已經氣得不知道跑去哪了,白夜便把緋夜喚了出來,問他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緋夜便將前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白夜有些無語,說道:“你竟然連魔尊的私房話也偷聽?!”

緋夜更加無語地回了個白眼給他:“我不偷聽,你指望著魔尊告訴你這些?”

白夜愕然了一會,感嘆道:“說的也是。”

兩人對著沉默了一會,依然還是白夜先開口了:“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嗎?”

“有。”

聽緋夜也說覺得不對,白夜立刻認同感爆棚,追問道:“說說,你覺得哪裡不對?”

“我覺得,她是在故意激怒魔尊。”

白夜點頭:“我也這樣覺得。嫵月仙子明顯知道魔尊喜歡她,每句話,都是切中要害。倘若她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隨便,她根本沒必要故意惹惱魔尊,而藉此保全自身。”

緋夜道:“就魔尊個傻子想不透。”

“魔尊也是當局者迷。”

“怎麼辦?”緋夜問。

白夜想了想,說:“陛下現在在氣頭上,就不去觸他的黴頭了,等他氣消後再說。我給了嫵月仙子一塊驅毒符,只要運氣不是太差,驚動到那些個大傢伙,應該性命無虞。”

“你去說。”緋夜丟下三個字,就閃人消失了。

五毒岙是兩個山嶺之間形成的一片天然山岙,放眼放去,草地和密林相間。若不是隨處可見的蛇、鼠、蠍子之類的毒物,倒也算是一處山明水秀的佳地。

嫵月將白夜贈的那塊木牌握在手中,每走一步,那些毒物們便退開一步。待她走過後,它們似乎又不甘就此讓她離去,“依依不捨”地跟在她的身後。

於是,便形成了一個奇觀。

嫵月在緩步往前走,一眾毒物們在距離她兩步遠處,圍成一個圈,跟著她,往前移動。

嫵月來到一株高大的三杈樹下,揚起手,手腕上金鐲子便“吐”了一條頂端帶著一個小圓球的金色細鏈,纏在了右邊的樹杈。然後細鏈縮短,將她的身體往上帶,最後凌空一個起躍,輕盈地以坐姿落在了樹杈中間。

她一上樹,原本盤踞在樹上的毒蛇立馬竄去了別處。

嫵月斜倚在樹杈裡,將那枚木牌舉到面前。

其實不需要這塊木牌,那些毒物也不敢近她的身。

她只是怕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