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第54節(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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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賀氏的掌權人,你不可能真把我當花瓶擺設的——”
“有何不能?”
賀斯梵甚至沒看任何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女人那張失了血色的淚臉:“賀家是小鯉兒的,將來她的孩子也可以繼承下一任家主之位,如今她厭你惡貫滿盈髒了賀家的門,我留你做什麼?”
季茵茵被這番薄情寡義的話刺激得大腦都一下子清醒了,顫抖著唇:“賀斯梵。”
她機械地僵在原地,字字很輕:“來之前我設想過最壞的局面就是你和林驚鵲睡在了一起,我剛好可以偽裝成這場聯姻裡受害者的形象讓你心軟,這樣也算兩兩相抵了……”
只是沒想到賀斯梵,比她想象中更狠心。
是好狠心啊。
他就算和林驚鵲真被捉姦在床,怕也是會面無表情穿好衣物,不會對任何女人有愧疚之心。
季茵茵話卡在喉嚨,憋了許久才滲出異常哽咽的聲音:“你們都護著賀南枝,都護著她。”
她睜著滿是血絲眼眸,一個一個掃過在座這幾個男人,壓抑到跟著變了調:
“賀斯梵、季嘉述,你們為了捆綁家族利益就把我當成一件物品買賣,呵,現在利用完了就可以當廢品扔掉……”
季嘉述想阻止她發瘋:“你昏了頭麼?”
“我很冷靜啊。”季茵茵甩開他伸來的手,今晚穿的是一雙綁帶高跟緣故,往後退時生生地扭了下,要換平時她肯定會學嬌生慣養的那套,淚眼汪汪的博同情,現在想來也可笑,她流著淚控訴:“季嘉述,你是不是想著解除婚約也好,這樣我嫁不進賀家,你就可以去娶賀南枝了。”
她非得揭穿這些男人的偽善真面目不可,也不顧什麼兄妹之情了。
……
樓下客廳的動靜鬧得比十分鐘前還厲害。
賀南枝重新走樓梯走下來時,恰好看到季茵茵在歇斯底里的控訴著所有人,最後將矛頭,歹毒地指向了氣定神閒看戲的謝忱岸身上。
她眼角那顫抖的餘光甚至是掃到了那抹纖柔的身影后,才冷聲諷刺道:“我心思陰暗不配待在賀家玷汙到賀南枝是嗎?那謝忱岸就配了?他當初下狠手差點要季嘉述命的時候,賀斯梵你怎麼不出來說他跟那個雙生子弟弟一樣都有心理疾病,根本不懂什麼是感情,不配靠近你眼裡純潔得跟小仙女一樣的寶貝妹妹?”
季嘉述面沉如水,並不知她自幼在家就有偷聽牆角的習慣。
季茵茵擺明了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在幾道冷漠的視線都朝她望來時,心底再怎麼懼怕也要強行撐著,猛地一轉身,朝愣在樓梯口的賀南枝看去,幾乎無聲地道:
“你愛恨分明看不上我的所作所為,那你自己的未婚夫呢?”
驀地間。
賀南枝捲翹的眼睫毛顫了一下,緩緩隔空對視上了謝忱岸那雙墨玉眼。
面對季茵茵的揭露,他頗具禁慾感的長指將白瓷碗不緊不慢擱在茶几上,姿態從始至終都維持著淡然:“季嘉述當年是我親自打進醫院搶救。”
謝忱岸偏冷的嗓音剛溢位薄唇,極輕落在顯得空曠的客廳裡,也讓賀南枝纖白蔥指下意識蜷縮了起來,連帶胸口內的心臟也一起緊張幾分。
“我何時否認過?”
季嘉述:“你!”
謝忱岸就是這般欺人太甚,視線鎖著樓梯上方還站著不動的女人:“南枝,跟我回家嗎?”
*
賀家宅院外的那顆梧桐樹落下了幾片葉子,無聲地飄在彷彿鍍上了冰冷光澤的勞斯萊斯車身前。
賀南枝是等鬧事的季茵茵被強行帶走後,才將樓上的林驚鵲接出來。
隨著幽沉的夜色逐漸淡去。
林驚鵲在浴室泡過冷水澡,已經恢復了基本的力氣,纖腰薄骨的身子穿著是賀南枝給她的藍色風衣,裹得嚴嚴實實,只是黏在臉頰的髮絲還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