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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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相比起來,冬沫此刻顯得靠譜極了。她輕車熟路地領取了三張全新的日簽,分發給大家:“只需要輸入靈力,不想示眾的部分可以隱藏。”
這些日簽的正面僅有一圈日期,由於全新未出席而顯得有些空蕩。雲落星將其翻了過來,輸入靈力,圓環前半段亮起五格,在紅藍綠三色之間依次變幻,最終停留在綠色,圓環下方也出現了一條橫線。
“這裡是暗名,在心裡想著想要的名字就可以了。”
雲落星聞言看向冬沫,她嘴角有些抽搐,手中的日簽橫線處不停變換。
提燈、踢汀、剔叮……
“……”冬沫無語地捏住日簽,嘖的一聲捂上了眼,“弒神臺的老毛病了,因為是神識讀取,有時候會出現這樣的困難。”
楚泠夜那邊也有相同的問題,這倆人估摸著都是起名廢,能起出一個暗名已是成功,讓他們再起一個,舊的名字便總是在腦中揮之不去。
“啊!幹脆就雪夜焰算了!”楚泠夜氣急敗壞地搖晃著日簽,妄圖把那些變換的暗名甩走,“總歸也有一大堆人重名!”
若是單獨行動也便罷了,畢竟雪夜焰和提燈在弒神臺皆是出名,許多追捧者或是造勢之人也會使用相同的名字,上臺時只有日簽號才能分清這是不是正主。
不過誰會在這種敏感時刻刻意引起他人注意啊。
雲落星的日簽上隕星二字忽然轉變為養老,她一愣,幹脆地按下確認。
“養老?養哪門子老。”冬沫也有些看不明白,下意識瞥了眼還在和日簽作鬥爭的幼稚鬼,“這兒就屬他老,可惜心智不隨著年齡長。”
“說什麼呢!”楚泠夜又開始白瞎那張好不容易捏的帥臉,表情大到會擔心長皺紋的程度,一把扯過冬沫的日簽嘲笑上面的奇怪暗名,“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還在這裡說我……”
兩人爭著爭著,忽然對上了眼不再爭執,點頭示意後一人一邊捏住了雲落星的日簽,輸入了靈力。
?
雲落星大為震撼地看著前一秒還馬上就要打起來的二人此刻同步率百分百,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日簽接收到不同的靈力輸入後,按著微弱的前後順序差依次亮起六格和四格,暗名下方多出三個小方塊形狀的“指示燈”,皆是亮起狀態。
“這啥啊……”雲落星對弒神臺也就是略懂,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打了個措手不及,“代打?三個人一個簽?”
楚泠夜眉尾上揚,似乎對這種說法有一些感興趣:“代打,聽起來是某種灰色行業呢。不過我們的這個簽相當於組隊簽,可以參加三打三、二打二或者單挑,用的暗名是同一個,不過日簽號還是三個,用來識別具體是誰。”
他從雲落星手中接過日簽,上面顯示的日簽號果然變了。
“總歸弒神臺就那麼一個,若是我們仨都開新日簽,也沒法同時上臺,反而浪費了時間。”楚泠夜掂了掂日簽,滿臉寫著“學著點我的聰明才智吧”,徑直朝弒神臺後場走去。
冬沫抱著雲落星的胳膊,整個人貼了過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咬著耳朵:“別聽他胡扯,他就是想不出暗名。”
也不知道楚泠夜聽沒聽見,反正他刷著日簽一言不發地帶路,冬沫也省了與他瞎拌嘴的時間,騰出空來給雲落星做介紹。
“你既然來看過比賽,應當是在‘嫁妝’的個人包間裡。”冬沫帶著雲落星跟在楚泠夜身後,進了一間比較小的屋子,“新人倒也都有個人包間,只不過檔次低不少。”
確實差了不少,環繞式的全景大水鏡此刻只剩下一面,軟椅也成了硬座配布墊。勝在幹淨整潔,東西雖然簡樸也並不老舊。
“總歸也就是個暫時的休息處,有個坐的地方就不錯。”雲落星拉著冬沫坐下,楚泠夜倒是出乎意料的沒嫌棄,把大小水鏡一併除錯好,便出去查閱今日的排表了。
他們來的還早,此刻透過水鏡能看到弒神臺上盡是走動的工作人員。清理場地的、檢修靈力場的、還有些正在緊急更換場地上的“靈力廣告條”,數位法修一同輸出靈力,讓那片空氣中流動著各色靈力組成的廣告橫幅,堪稱光汙染。
“在以前,弒神臺是以殺戮為樂。”冬沫眼神放空,看著水鏡中忙碌的人群,“上臺的人分為兩類。一是嗜殺之輩,二是走投無路之人。臺下的觀眾也皆是些生活太平靜找些樂子的貴客。”
這是自然的,冥海作為一塊實力解限的邊緣之地,其內部的發展必定逃不過混沌時期。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人們在此不斷墮落,卻發現了冥海也有冥海的規矩,這便是日夜場的由來。白日裡的冥海更像是□□,即便弒神臺上的生死依然被允許,卻很少再有人這麼做了。而到了夜間,冥海成了“夜行動物”的歡樂場,攤上命的賭術、沒有任何美感的仇殺……雖然不知為何,幼童與侮辱即使在夜場也依然會遭受靈魂層面的滅殺,倒是讓冥海相對於其他邊緣之地顯得“幹淨”太多。
“現在不一樣了。”冬沫指了指水鏡中已經佈置完畢的弒神臺,“假賽、表演賽,已是此處眾所周知的常事,大部分情況下普通比賽的雙方也不會真要了對面的命,畢竟亡命之徒大多去了夜場,那時的觀眾群體與場內規矩才是他們要的。”
冬沫話鋒一轉:“不過千萬不能就此放鬆警惕了。弒神臺總歸還是弒神臺,總有那瘋癲之人專挑了此處一展其血腥手段,滿足他們那’恐嚇’他人的小愛好。並且此舉被判定為合規,人死在臺上無論多麼悽慘,也就是認了。若是感覺有所不對,即便是一丁點,也一定不必硬挺,直接投降弒神臺會即刻將人傳出。”
“我可沒投降過。”楚泠夜忽然進門,將手中日簽丟給冬沫,“有損雪夜焰這個名字的威嚴。”
冬沫翻了個白眼,點開日簽上的場次:“你雪夜焰有什麼威嚴,上了臺誰看你怎麼打人,都是看你那張臉。還有,現在大家是’養老’,麻煩你高抬貴手,該投降就投了,好像誰有多少條命給你敗似的。”
“你!我!就算只是看我這張臉,那我好歹也有張臉可以看。”楚泠夜見冬沫對他愛答不理更是氣急攻心,“提燈就不一樣了,四格的水平、平平無奇的臉,我猜更是沒人要看那隻大蟲展翅!”
冬沫沒搭話,日簽的反光掩去了她的神色。
生氣了?
楚泠夜自覺話說重了,有些不情不願地道了歉,走上前去:“都怪你先懟我的……好了,好了。抱歉,我不該這麼說你的,其實你的那隻提燈蠟蟬挺酷的……啊。”
他看見了日簽上的排表。
“要不,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