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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今晚，因為尤妮斯有過情緒崩潰，大家都預設讓她一個人待著接受這一切。

一大早，迪克訓練結束後回到室內，一直在頻頻朝著樓梯邊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達米安揹著書包走下來，看見迪克張望的樣子，無語道：“你不如直接去叫醒她。”

“你以為我沒有考慮過嗎，只是……”才說著，尤妮斯出現在樓梯扶手處，從二樓走下來。

“早上好，迪克大哥，達米安，提姆還沒有起來嗎？”她輕快地跟兩人打著招呼，按著昨天迪克的意願，喊了他一聲大哥。

“達米安，你聽見了嗎，尤妮斯喊我大哥啊！！”迪克感動得抱住達米安搖晃，被達米安反手肘擊，惱怒道：“放開我，格雷森。”

迪克天生怪力，哪怕被肘擊也可以強行抱住弟弟。

兩人之間的打鬧讓尤妮斯感慨：“你們兄弟感情真的很好。”

外面媒體報道總是在傳關於韋恩的八卦，還有韋恩的財産繼承問題。在八卦報道裡，韋恩收養的四個孩子都是競爭者，會為了財産繼承大打出手。

“誰和他感情好，真惡心。”達米安冷哼，松開互相牽制對方動作，跳到一邊，高傲地扭著頭往餐廳走去。

“嘿，達米安，你這樣說，我很傷心的。”迪克沖著他喊了一聲。

達米安遠遠傳來一句，“收起你惡心的話，我夜宵都要吐出來了。”

迪克毫不在意，為她解釋：“達米安是個好孩子，只是不擅長表達。”

“我知道。”尤妮斯不在意這些，跟著迪克走到餐桌坐下，沒多久，提姆被阿福叫醒，一如既往地犯困，遊魂般摸進廚房，才發現自己的咖啡機和咖啡豆全被沒收，發出痛呼聲。

沒有咖啡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放空自我，飄回餐桌前，往椅子後一靠又睡了過去。

迪克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他還會好心地伸手扶了一把提姆，避免他睡死過去，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達米安撇撇嘴，“不用管他，他已經連續喝了一個星期的咖啡因，才睡了36個小時。”

等等，這樣真的不會猝死嗎？！才睡36個小時！

她熬夜最多熬一個通宵，心髒就會猛跳。真的想不到有人能靠咖啡堅持熬一個星期，睡眠也不充足，真是難為他昨天精神抖擻的。

“還是不要熬夜比較好，身體健康很重要。”尤妮斯合上自己被驚掉的下巴，適度勸說著。

今天是一個很重大的日子，尤妮斯回歸韋恩莊園後第一頓早餐，連布魯斯都沒有繼續賴床下一個5分鐘。

“布魯斯老爺聽見了嗎，今天還請讓提姆少爺多休息一天比較好。”阿福愉快地提醒布魯斯老爺，對尤妮斯小姐的勸說非常贊同。

“好吧，我會去的，讓提姆留下來休息。”布魯斯心虛地輕咳一聲，韋恩集團的事情確實都堆到了提姆的頭上，提姆作為助手太好用了，很多都不用他煩心，包括跟那些董事開會。

見布魯斯走來，尤妮斯禮貌打招呼，和之前的態度相差無幾，“韋恩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尤妮斯，你可以和他們一樣叫我布魯斯。”

她不願意稱呼他父親，他可以理解，但韋恩先生這個詞也太疏遠了一些。

還沒有等尤妮斯開口，達米安斬釘截鐵道：“不行！雖然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韋恩，但你不能直接稱呼父親的名字！”

像個炸刺的刺蝟，她心裡嘀咕。

全場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他們的目光沒有使得她感受到壓抑和不適，她知道，那只是在關心她，兄弟姐妹之間和父親對於女兒之間的目光。

不用達米安提醒，她也不會直接叫他名字，不符合她學到的禮儀。

她喉嚨滾動，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張了張嘴，彷彿要費勁全身力氣，一個十八年從未叫過的稱呼從嘴裡吐出來，“父親。”

她的心裡掙紮和轉變也不過才頃刻間。

父親一詞，讓她看見了布魯斯忽然怔住的神情，放在桌子下的手握緊又松開，原來，這個詞也沒有她想得那麼難以開口。

“咳，先吃飯吧。”

幾個小孩裡面，只有達米安會喊他父親，現在多了一個尤妮斯，兒子和女兒是不一樣的，至少，尤妮斯可愛多了。

尤妮斯坐姿端正，金色的長發編成馬尾辮一絲不茍束在腦後，她的用餐禮儀無可挑剔，規矩又板正。

勉強撐著精神吃過早餐的提姆差點一頭倒進盤子裡，迪克眼疾手快挪開盤子，讓他趴在桌子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