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還告訴了她現在的錢幣都有什麼面值,常用的東西都大概多少錢,一畝地產多少苞米,農民一年收入有多少。

汽車不用牛馬是因為燒的汽油柴油,出遠門可以坐“嗚嗚”冒煙的火車,遠距離聯絡不光可以寫信,還有電報和電話,牆上掛曆上的大美女不是畫的,是拍的照片,是印刷的……

趙棠棠聽得一愣一愣的。

更是經由英子的口,得知了陸家的情況:陸家人口眾多,大哥已經沒了,留下大嫂和兒子金金,女兒銅銅,陸淮川剛升職那一年,漲了工資,攢了點錢,心疼大嫂孤兒寡母,住的房子四面漏風,出錢給他們把舊屋推掉,原地蓋了新房子。結果二嫂鬧起來,說陸家偏心眼,吵著要離婚,陸母無法,只好寫信給陸淮川把二哥住的房子也翻了新。

他一咬牙,花了所有積蓄,一起把正房也重新蓋了,一屋住著太奶,一屋給娘和英子住。現在自己退伍回來結婚,反倒只能住最破的廂房。

英子為三哥不值,趙棠棠卻知陸淮川只是有男兒擔當,不過,他不擅長處理家務事。

倒是無妨,管理家產本就不是男兒的事,而是該她這個當家主母挑起擔子。

趙棠棠不顧趙招娣捏著鼻子陰陽怪氣,堅持每天熬中藥喝,臨出嫁前一天,比她剛穿越過來時足足瘦了十餘斤,身體也清爽了不少,沒有了虛浮的感覺,面板也變好了。

趙招娣眼瞅著她變美,心裡納悶極了,偷偷舀了一勺她的藥喝。

“呸呸呸!苦死了!她怎麼喝得下去?”她捏著鼻子灌了一碗,想試試效果,結果跑了一天茅房,沒變美,倒弄得小臉蠟黃。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棠棠穿上新繡的嫁衣給英子看。

“真好看!嫂子,你是不是瘦了?”

趙棠棠點頭:“是瘦了,減重初期瘦得是比較快,比較容易的。”

英子每天回家之後都會把在趙家發生的事事無鉅細講給陸淮川聽,陸淮川皺眉:“原來她是從水裡上來之後腦子不清楚了嗎?”

那也不至於忘了為什麼自盡吧?原本抗拒的事,可能一下子就想通嗎?

“三哥,你不知道我嫂子的手有多巧!她說話文縐縐,可好聽了!”

陸淮川只悶悶地,眼前閃過她幾棍打的錢向東屁滾尿流,站在他身前維護他的樣子:“她是很好。”

如果她心甘情願,就更好了。

他有些心驚,自己一個男人,怎麼會患得患失起來?

“對了,這是你的紅襯衫,前幾天忘了給你拿回來,今天嫂子穿嫁衣給我看了,你也穿上給我看看!”

“明天你就看見了。”陸淮川興致缺缺。

英子不明白陸淮川這幾天怎麼彆彆扭扭的,纏著他非要他穿上,他只得把衣服抖開。

頓時他們倆都愣住了,襯衫袖口處用金銀二色的細線繡上了繁複的花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只會覺得袖口波光粼粼,仔細看,那花紋奢華又精美,實在是用了心。

英子一把拉過衣服,尖叫著跑到正房:“太奶!快看看這繡的是什麼?”

陸淮川愣了一瞬,疾步跟了過去。

老太太端著放大鏡,用昏花的眼細看,讚道:“真是大家的規矩,這小小的暗紋裡,有祥雲,有瑞獸,有竹節,有如意,代表了新娘子對新郎深深的祝願,不過這手工金銀絲線繡暗紋,都失傳好久了,連我都是幼時才見過,是誰繡的?”

英子驚得瞪大了眼睛,噼裡啪啦地向太奶講起新嫂子來,老太太邊聽邊點頭,陸淮川則愣愣的,心裡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