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霄卻渾不在意,只告訴了護龍衛,將所有今日來賓都留在府中,好生招待就是了。

十幾位來賓被分別送進各自的院子,每個人派了兩個護衛和兩個小廝伺候著。

衛國公一個一個過去解釋:“真是對不住,定國公中毒了,如今是誰還沒檢查出來,相信各位都是跟我同進退的,請各位稍等幾天,只要我接任了,相信暗中的人的手段不攻自破。”

自然有人不願意,各種找藉口,比如安定侯。

安定侯一臉焦急的模樣:“國公爺,我自然是願意配合的,可我家老母親如今病重,我今日是臨時趕過來的,若是我老母親因為我不在身邊……”

後面的話無需再說,只表達了這種擔憂,衛國公就不該再留他。

可衛國公卻是個剛的:“可需要讓太醫前往安定侯府為老夫人請脈?”

安定侯一臉為難的模樣:“我們侯府已經多年沒有正經差事,哪裡能頻繁請太醫來診脈?”

衛國公一擺手:“無妨,我讓我女婿這就去求陛下。”

“這……”

安定侯完全沒想到衛國公這樣不按規矩出牌,一時間倒是傻眼了。

安置好了安定侯,衛國公又叫人去了安定侯府中報信,護龍衛已經請了京城府尹來了……

府尹大人覺得事關重大,直接上報到了刑部,很快訊息就到了御前。

陛下震怒,下旨讓刑部嚴查。

因為要一個一個詢問,聖旨下,所有當日來赴宴的,一個都不能走,刑部還特意派了護衛,替代了之前衛國公府派的護衛,就連進出各位來客院子的飲食,都要讓護衛先檢查過……

衛國公府書房中,齊雲霄一臉冷笑:“既然有人要藉機搞事,那就留下好了。”

進來容易,想要再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是誰下毒?真相無所謂啦。

過兩天等衛國公上任,就什麼計謀都沒用了。

而背後下毒的安定侯不過四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此時卻如同生病了一般,在房間裡呼啦啦流汗。

他原以為能趁亂離開,只要人離開了,再消除痕跡就容易了。

可誰能想得到,刑部的人來得這樣快,竟然直接就將人都給分散軟禁在了衛國公府?

刑部的調查很快傳了出去,定國公府也得到了訊息,可同時得到的,還有定國公夫人“稍安勿躁”的口信。

定國公府雖然心中著急,卻還是聽話地選擇了在家等訊息。

而訊息徹底傳開的時候,也不過是傍晚時分。

沈忠義到底五十多歲了,昨夜一夜沒睡,精神高度緊張,今天又是精神高度緊張的一天,到了傍晚時分他也撐不住了,對齊雲霄道:“我先去睡一會兒,晚點你叫我。”

齊雲霄瞧著卻精神奕奕,彷彿昨夜他沒熬夜一般:“你去睡吧,我守著。”

雖然刑部的人在查案,也派了好些護衛過來,但是齊雲霄一點都不敢大意:誠王不會罷手,接下來的時間,會更麻煩。

讓沈清瑜和趙玉珠帶著孩子就在書房隔壁的小房間休息,派了護龍衛將書房圍得水洩不通,齊雲霄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著榻上酣睡的岳父,眸光如同鷹隼一般又看向窗外。

誠王確實是急了。

今日本想趁亂把定國公毒死,然後栽贓在衛國公身上,陛下總要給定國公府一個交代,衛國公就不不可能再如期接任京西軍的統領,更有可能接任就此作罷。

可誰能想得到,定國公卻被沈清瑜給救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齊雲霄和衛國公竟然迅速就將在場所有來客都給單獨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