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 兵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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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昭如何不知前往汴梁極有可能是送死?
“父王與柔兒皆受難,我又如何能獨活?一家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塊兒。”
嘉敏忽地轉變臉色:“這還是我認識的趙德昭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毫無價值的送死?”
趙德昭急切到:“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嘉敏說到:“宋王執政十載,門生故吏遍天下,將這些人糾集起來一同上汴梁請願。”
趙德昭苦笑一聲:“姑娘過於理想化了,所謂‘人走茶涼’。父王當政之時自然是門生故吏遍天下,如今事涉謀逆,這些人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呢,怎會隨我一道入汴梁請願。”
嘉敏又說到:“實在不行,便帶兵殺入汴梁,救回宋王。”
趙德昭兩手一攤:“哪裡有兵?”
“眼下江寧不是有鐵騎軍數萬嗎?”嘉敏說到:“且江南之兵,多半隻是投降潰散,並沒有多少殺傷,公子振臂一呼,必響應者眾。”
趙德昭搖搖頭:“鐵騎軍怎會隨我造反。”
嘉敏說到:“鐵騎軍曾屬宋王麾下,只是後來皇上為防武將造反,才將其打散併入其餘各軍。然鐵騎軍框架仍在,目下鎮守江寧王彥進正是蒙宋王擢起於微時,才能做到如今的統領。若他得知宋王遭受冤獄,必會襄助於公子。”
“目下王師各軍剛收復漢家河山,正是懈怠之時,若公子此時率兵殺入汴梁,就是取郭氏而代之也並非毫無可能。若公子不棄,嘉敏願追隨公子,一同救出宋王。”
“公子,大丈夫生於世,豈能將生死由他人掌握?即便不求稱王稱霸,也該護家人周全,不能被人隨意製造冤獄枉殺。”
她的話極具煽動性,趙德昭本也是個有心機的人,只是遇到嘉敏便會智商降低。如今被她一激,心中頓時豪情萬丈。
“我這便去找王彥進,”趙德昭起身到:“若他願與我殺入汴梁還則罷了,倘是不肯,我便殺了他,奪了兵權再殺入汴梁。”
嘉敏也說到:“公子,我隨你一同去。”
有佳人作伴,趙德昭行動力MAX。
江寧平定,且老百姓大多溫順,駐守的王彥進是城裡最閒的人,除了喝酒射獵就沒什麼事幹。
剛剛喝得醉醺醺的回營,親兵上報趙德昭來訪。
王彥進搖搖晃晃的迎出門外:“公子到訪,怎不提前知會一聲,也讓末將有個準備。”
趙德昭的身份現在挺尷尬,照道理來說,他現在是江南最高的官,署理江南日常事務,但柴宗訓因為狸貓換太子的事,竟然將他的官職給忽略。
若稱侍郎,品級比王彥進要低,所以只好以趙匡胤舊將的身份稱公子。
趙德昭試探到:“王統領幸勿多禮,我此次前來,是有重要訊息轉告。”
“哦?”王彥進問到:“是汴梁發生什麼事了嗎?”
趙德昭沉重的點頭:“是的,目下皇上盡收漢家河山,正是鳥盡弓藏之時,汴梁已發生多起冤獄,許多戰場上九死一生的將領不僅未得到封賞,反被關進大獄,不日便要殺頭。”
“竟有此事?”王彥進怒到:“皇上怎能如此?”
趙德昭說到:“統領須早做防備才是。”
面對嘉敏的時候趙德昭智商降低,但騙別人的時候,聰明的智商瞬間佔滿高地。
王彥進嘆到:“末將能作何防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趙德昭又說到:“王統領不可喪氣,據我所知,皇上只是受了矇蔽而已。”
“哦?怎麼說?”
“恰逢此家國四分五裂之時,出了雄才大略的皇上。將士們隨著皇上南征北討,屢立奇功,所以升遷較快,引致朝中文官嫉恨。特別是樞密使魏仁浦,枉掛了職銜,卻未撈到一絲功勞,便組織文官攻訐武將。”
“想不到這魏仁浦平日裡謙謙君子模樣,背地裡卻是個小人。”
“正是,想這些武將,若是戰場殺敵,個個奮勇爭先,然在權謀機變上卻不及讀書人良多,以至於一個個被害入獄,不日便要問斬。”
“既如此,”王彥進說到:“我等正該團結一致,對抗朝臣。”
“沒用啦,”趙德昭直搖頭:“皇上受了矇蔽,下旨魏仁浦如京察一般對各軍進行查察,根本不聽辯解。”
“如今之勢,豈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王彥進想了想:“公子聖眷正隆,若公子進言,皇上定會聽取,還請公子設法救末將等一救。”
趙德昭說到:“光是進言恐怕已無用,為今之計只有一條路可走。”
“什麼路?”
“兵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