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門外綿綿數里的營盤,在天色微微燻亮時,升帳鼓已然敲響,大軍又將再次開拔。

“主公,主公醒來……”

平時這個時候主公陳諾往往是第一個醒來,然後督促大軍做好出發準備。然而,今天天都快大亮了,陳諾依然臥在帳內,分明沒有動靜,既然三軍已經聚齊,也不好讓其他將士多等,在朱靈、潘璋等人的催促下,典韋不得不冒著觸犯陳諾眉頭的危險,硬著頭皮走進帳來。

“嗯?”

典韋推了陳諾兩下,陳諾突然睜開雙眼,一個機靈挺起身來,全身上下一陣篩糠,冷汗直下。典韋吃了一驚,趕緊撐開虎目問他:“主公,主公你這是怎麼了?”陳諾瞥眼看到典韋,方才輕吐一口氣,額上抹汗,說道:“唔!原來是典君!我沒什麼,一個噩夢罷了!”

其實,要說起來,這個夢的前半段還是挺好的,甚或說是旖旎無限。夢中他與趙雪相遇了。陳諾歡喜著,與她說說笑笑,好像還跟她說了他哥哥趙雲並沒有戰死的訊息給她。這丫頭當然是高興,抱著陳諾蹦蹦跳跳。二人這樣抱著,陳諾聞著懷裡趙雪身體上所散發而出的陣陣體香,自然是精神亢奮,禁不住輕輕抬起了她的小臉蛋兒,仔細的看了起來。

夢中的這張小臉蛋,已經洗去了偽裝的塵垢,一臉的白皙,且眼眸流動,鼻息咻咻,美豔而動人至極。那微微張開的小口兒,氣息灼熱,望著陳諾臉上噴來。陳諾嚥著口水,將她下巴輕往上抬,他則俯下頭來,就著她那張朱唇輕輕的吸.允了起來。丁香饒舌,入口處,香甜如糯。一聲輕輕的吟唱之聲,如超度亡靈,九幽為之震顫。陳諾那隻扶在她後背的手,明顯感到了她全身如篩糠一般的抖動了起來。

趙雪的反應讓陳諾深受鼓舞,在片刻間,他的這隻魔爪也已從她的後背,經纖腰,而達臀.丘,很是可玩。趙雪那有如篩糠的身子再也經受不輕,口裡輕喚著大哥大哥,身子扭動著,直往他懷裡鑽去。

她那身子冰涼如雪,顫慄的有點可怕。雖然陳諾的身子此刻已是乾柴烈火,但卻也禁不住她周身的冰涼之氣,整個人如大熱天裡突然墮入了冰窖,讓他禁不住渾身顫慄起來。陳諾實在受不了,想要輕輕推她一推,這個小丫頭卻仍是往他懷裡鑽來。

“雪兒,聽話,不要再胡鬧!”陳諾想要再勸她兩句,沒想到雪兒好像是沒有聽見,仍是將身子往他懷裡鑽來。陳諾抓之不住,推之不開,她的身子此刻有如一條蛇一般,滑膩不可捉摸。當陳諾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直覺同時間在告訴他,沒錯,你懷裡的就是一條蛇。陳諾張眼去看,嚇得渾身哆嗦,居然真的是一條蛇!

噩夢此刻開始。

那條蛇周身赤紅,先是筷子粗細,但忽而身如水桶。陳諾平時在最厭惡蛇類,猛然看見,且是在自個懷裡,那是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就要伸手架住它的攻勢。沒想到,手至它七寸處,忽而變作一張美人臉。且,這張臉分明就是先前所見的那個紅衣女子,此刻卻是全身赤裸在他懷裡。陳諾股腹處明明感到了一股暖流,那是女子修長的玉腿夾在中間。

紅衣女子被陳諾掐住喉嚨,臉色難看至極,好像是將死模樣。陳諾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條蛇,可千萬別上當。但同時,上半身的理智思考,立即被下半身給否決了。丹田下的暖流已在告訴他,這是個女人,且是個懂得男人的女人。看她,看她!果然,眼前這個未著紅衣的紅衣女子,此時卻是雙眸萌動,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她那樣兒,怎不讓他為之心軟?更何況,此刻是下半身決定了上半身,根本就不用思考,趕緊鬆開手來,憐惜不及。

只他,剛剛將手鬆開,還不及喘息,突然耳畔傳來‘嘶嘶’之聲。陳諾渾身一顫,不及細想,忽然一看,卻見那個被他釋放了的紅衣女子已然變回了一條巨蛇。巨蛇全身赤紅如血,猛的張開了它那張血盆巨口,巨口裡牙齒尖細如刀戟,口腔如無底黑洞。豁然張開,彷彿欲要將他整個人連肉帶骨全都吞進肚子裡去!

…………

“嘶!”陳諾渾身一個顫慄,此刻想來仍是尤有餘悸,且場景歷歷在目,有如剛剛親身經歷了一般。前後想來,若非典韋的及時出現,只怕自己在夢中就得淪為那個紅衣女子口腹裡的美味,讓她美餐一頓了。因而,當陳諾醒來第一眼看到典韋就在身邊,那個感激是無以言表,也顧不得去問其他的,拍著典韋手臂,連連說道:“典君真乃忠臣,我將來必不虧待你!”

“呃?主公你說什麼?”

典韋有點莫名其妙了,他今天是冒著大不違打攪了他的好夢,不捱罵已經很是不錯了,沒想到陳諾居然還叫他‘忠臣’。

片刻清淨後,陳諾自問這句‘忠臣’不妥,趕緊是咳嗽兩聲,問他:“怎麼,這麼一大早典君就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典韋微微一愣,說道:“那個,那個,主公,現在已是卯時三刻了……”

陳諾微微一皺眉,看向他,問他:“怎麼,卯時三刻又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