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劍峰主峰的斷崖邊,與普通人無異的東來盤腿坐在地上,靜靜聽著山間吹來的風聲。

“你看,那個廢人又在那裡裝模作樣的修煉了。”

挖苦的聲音傳來,有劍涯弟子路過此地,忍不住嘲笑起來。

“呵呵,玄翼成了廢人,他同樣也成了廢人,他們這真是主僕同命啊!”另一名男弟子戲謔道。

“哎,他們還是不同的。玄翼起碼還有自知之明,不會出來丟人現眼,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等死去了。可你看看他,還當自己是那個名動一時的得意高徒呢?”

“說得也是,哈哈哈。”

譏諷的聲音不停傳來,東來卻面色平靜如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使得那兩人感到十分無趣,怒瞪了東來兩眼,便一同離開了。

東來的崛起速度太快,對此眼紅的人不在少數。昔時東來實力高強,又頗受問劍涯高層重視,所以沒有人敢多說什麼,但眼下東來遭了難,這些人就紛紛跑來說風涼話,甚至落井下石的也不在少數。

對這些惡言惡語,東來在回來之前就已猜到,所以採取充耳不聞的態度,保持內心的平靜,任由他們去說。而真正能夠傷到東來的,是那個曾經熟悉又親密的人。

“東來,吃飯了。”

爽朗的聲音響起,東來立即睜開了眼睛。

“來,看看,今天有燒雞。”

阿骨勒笑著開啟籃子,從裡面拿出一隻香噴噴的燒雞。

自東來靈海被封后,問劍涯上唯有阿骨勒與東來的關係一如既往,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呵,真香。”

東來不客氣地扯下一隻雞腿,放在嘴裡就大口吃了起來。

“呵呵,香吧,來,再來口我們漠北的烈酒。”

阿骨勒嘿嘿一笑,取下隨身攜帶的酒袋,與東來各飲了一大口。

“夠辣。”

漠北人釀的酒比其他地方的更純,更辣,東來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適應了這酒的烈度。

又跟阿骨勒喝了幾口,東來臉色微微一暗,輕聲問道:“阿骨勒,她怎麼樣了?”

一聽到這個問題,阿骨勒臉色頓時變得十分不好,明顯帶著怒氣回答道:“哼,別提那個人了,她現在跟凌度走得特別近,早就把你忘在腦後了。”

東來所問的“她”,指的就是花時雨。自回到問劍涯後,東來只在回來的當天見了花時雨一面,隨後就始終沒見到她的身影,東來沒有去找她,她也從沒主動來看過東來。

“我如今廢人一個,怪不得她。”

東來露出略顯苦澀的笑容,他未能實現自己的諾言,對花時雨始終心存欠疚,所以從來沒有責怪過她。現在詢問,也只是想知道花時雨過得好不好。

“你呀!”

阿骨勒最看不起這種隨風倒的人,對花時雨的印象十分得差,如果不是因為東來,他連看都不願意看花時雨一眼。

東來也清楚阿骨勒對花時雨的態度,沒有多言,用甘醇的美酒,堵住了阿骨勒抱怨的話語。

而就當東來憂心花時雨的時候,一對年輕的男女共處一室,一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