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禾眯起了眼,柴子良……

柴沈兩家的親事本是沈復的親事,奈何年歲相仿的只有兩個大男人。

這樁親便被順延到了小輩的身上。

她和榮安侯夫人不算熟,就算兩個孩子有娃娃親,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而上一世的故事,謝青禾所知也只是一個大概,寧兒和柴子良兩相生厭,解除婚約更是鬧的沸沸揚揚。

寧兒所遇非人,名聲掃地,最後慘死街頭。

短短是十幾個字就是寧兒的一生。

她轉頭看向已經遠走的陶夢熙背影,“寧兒,你和這個陶小姐,相識多久了。”

沈薇寧,“算起來,半載有餘。”

她抬手摸了摸小姑娘肩上的發,“我們寧兒太赤誠了,怕是會吃些苦頭。”

沈薇寧以為小姨說的是潘文嫣,哼了哼,“有人只會耍心眼,除了貶損我她還會什麼。”

“真以為那些眼高於頂的公子貴女,會高看她一眼嗎。”

謝青禾笑了笑,“你倒是清楚,怎麼就會次次落入別人的圈套呢。”

沈薇寧挽著小姨的胳膊,“她們巧舌如簧,我說不過,日後下了地獄,自會有閻王爺拔了她們的舌頭!”

“你倒是挺會安慰你自己。”謝青禾輕笑著揶揄她。

可她的心底早已洶湧。

現在沈薇寧還不認識那個人面獸心的窮書生。

陶夢熙已經攛掇潘文嫣對寧兒下手,今日一計不成,這幾日必然還會有後手。

“小姨!”沈薇寧跺了跺腳。

轉頭她發現,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衣著破舊的婦人。

她秀眉微皺,這人好像有些面善,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謝青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她叫冷霜,是你娘以前的近身伺候的丫頭。”

“她本就是謝府的家生子,跟著你孃親陪嫁來的,正好我身邊也沒個人,就把她帶在身邊了。”

沈薇寧覺得哪兒不對,又好像沒有哪兒不對,想不出便索性不想了。

“小姨,我們去問星樓吧!那兒的燒雞最好吃了。”

“好。”

幾人前腳剛走,莊子後門就來了一輛寬大質樸的馬車。

沒有任何標識,誰也不知道這是哪家府上的車。

京城熱鬧繁華。

時隔十五年。

京城的變化不大,但又處處透著變化。

謝青禾記得以前最好吃的酒樓是盛景樓的八寶酥。

盛景樓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人聲鼎沸,生意絡繹不絕,唯一不同,招牌已經變成了問星樓。

沈薇寧就像一隻快樂小鳥一樣,從出了莊子後,小嘴就沒有停過。

好像要把這十幾年的趣事全部告訴小姨。

“小姨,還有我十二歲那年,爹帶我們去陳王府赴宴,哥哥和弟弟都在男賓席,我和潘文嫣在女賓席。”

“陳王妃知道我們沒有家中長輩陪同,還叫了嬤嬤專門陪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