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田連著周圍的荒地,在不到一個上午的功夫就形成湖泊,絕對是稀罕事。

沒多久就烏泱泱的圍了幾百口子,人數也越聚越多。

要不是近來打擊封建迷信,他們就要給土地爺磕頭了。

“諸位,相信科學。”謝領匯出面,解釋道“荒地下面是一個大墓,都是空的,咱們為了解救受害者,惹得人販子惱羞成怒,引爆了大量炸藥……”

這種解釋太過引人遐想,謝領導嘚啵的嗓子都啞了,直到公社的劉書記趕到,才把眾人的火力接手。

謝領導留下一半的人來協助劉書記維持秩序,又讓人轉告受害者的家屬去局裡領人,要是家屬聯絡不上就通知各自所屬的大隊長過來。

之後,他就帶著眾人回局裡。

該做筆錄的做筆錄,該治傷的就趕緊上鎮醫院包紮。

鬱姥姥上了歲數,腿腳有些慢,是靠後趕到的受害者家屬。

局裡烏泱泱的都是人,她卻在掃了幾眼後,就快速找到縮在椅子上的自家紅眼兒,道“餚餚,我的餚餚受苦了。”

“奶奶……你怎麼才來!”鬱餚餚終於開口了,指著頭上綁著白色繃帶的霍公安,哽咽道“他們都欺負我。”

“我怎麼欺負了?!”霍公安蹭的站起來,動作太激烈把身下的凳子都給弄倒了。

鬱餚餚扯著嗓子就哭。

若是小孩子這樣也能理解,可她已經十九歲了,看著就讓人膩味兒。

“餚餚不哭,不哭。”

雖然,鬱姥姥特別心疼孫女的委屈,但仍耐著性子道歉,道“公安同志,小姑娘不懂事,說錯什麼也不是故意的,她沒什麼壞心的……”

“她沒壞心都咬我,還差點害死我,要是有壞心豈不是要拿刀子捅人!”霍公安感覺自己平常嘴挺笨的,但這一刻居然超常發揮。

這是為啥呢?

忽然,鬱特助的笑臉出現在他的腦海。

是了,在罵架這件事上,單單鬱特助一人就可以單挑整個公社的七大姑八大姨。

他和鬱特助相處的時間長了,自然耳濡目染學了幾分精髓。

大概是霍公安太過激動,腦袋上的傷口裂開,把繃帶都給染紅了。

“小霍,快坐下,坐下。”

在眾人都各司其職之際,謝領導是唯一的閒人,給下屬們斟茶倒水,補充後勤能量。

霍公安失血過多,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謝領導對著滿滿一屋子人,道“誰懂醫,趕緊給小霍看看!”

“我會,我會!我要是把人醫治好了,能不能將功補過?”耿大夫單手銬著手銬,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

謝領導聽說過耿大夫精通中西醫,但口碑和名聲都不大好,但眼前沒有合適的人可用,道“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好好好!”耿大夫給人看病治傷,從來沒這麼積極過。

她給霍公安止了血,重新包紮後,又給那些受害的女知青們問診。

最後,她走到鬱餚餚跟前給把脈。

鬱餚餚不配合,悶著頭不說話。

鬱姥姥把紅眼兒的手臂小心地拽出來,擺在用毛巾疊的脈枕上,道“餚餚聽話,讓大夫給看看。”

耿大夫對自己把脈的手藝十分自信,直言不諱,道“您孫女身子骨不錯,就是因為驚嚇,有些胎像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