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日之仇,不留明日。(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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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鹹淡的時候,燙的嘶了一聲,可還是捨不得吐出,呼哧呼哧的嚥下肚,香的眯起杏眸。
刀削麵柔中有硬,軟中有韌,澆上滷汁拌均,那味道絕了。
肉香味兒在這常年不沾葷腥的地方根本藏不住,即便鬱蔥用的小心,還是其它幾個院的知青發現了。
聞著味道就往外邊檢視。
鬱蔥趕緊用破布把窗戶縫堵上,這才各自散去。
晏銜也力所能及的在一旁幫忙。
鬱蔥分好兩個鋁飯盒,遞給他。
晏銜謝過。
刀削麵入口外滑內筋,軟而不粘,越嚼越香,道“小蔥不愧是鬱家這輩裡最優秀的存在。”
“沒有,沒有,鬱家祖上可是做御廚的,祖傳的手藝,我學的連皮毛都不算。”
不是鬱蔥謙遜,而是她的手藝都是魂回現代後自學的。
當年大舅是鬱家唯一的男丁,大舅母小產傷了身子,好多年都沒有子嗣,她媽媽只能招婿。
只是在她爸入贅的當年,大舅母就有孕了,哪怕十月懷胎生下女兒,那也是鬱家正經的獨苗。
她爸立馬就不吃香了,就更別提她了,那真心是處處留一手。
是以,她鬱大舅才是鬱姥爺廚藝的唯一傳人,人家現在是國營飯店的大掌廚。
憑心說,倘若她真有那手藝,日後就是想躺平擺爛都不可能,畢竟身上的擔子重,無論如何內卷,都要將祖傳手藝發揚光大。
索性鬱大舅耙耳朵,不可能教她的……
鬱蔥做飯利索,吃飯也速度,麻利的把碗罐都洗刷乾淨,什麼不該留的都沒留下。
晏銜還沒吃完,小姑娘已經將鍋都刷乾淨了。
這是他首次覺得自己吃飯慢的一次,以前也沒覺得自己動作慢。
剛把最後一口吃完,拿著碗的手就又空了,見她要洗,忙又奪了回去,道“以後小蔥只負責做飯,我來刷碗。”
“好的呀!”鬱蔥脆生生的應下。
她正不喜歡刷碗那粘膩的感覺,而且刷碗傷手,時間久了面板可就很難養好了。
天幕由淺轉深,夜色寂靜,月華如練。
鬱蔥吃飽喝足,就回到西院。
她屋裡同住的女知青都不在,她也不關心。
最裡面是一整張大通鋪,靠外擺著破櫃子,下面凌亂放著幾雙破舊的髒鞋,散發著腳臭味。
誰說女人本性就勤勞愛乾淨?
屋裡四個有一半是汗腳,住在一起汗臭味裡還混著亂七八糟的酸腐味。
還好她都洗乾淨了,要不就更接受不了……
天一黑就冷的快了,她沒撿到柴,也燒不了火炕,蓋著舊棉被,冷風毫不見外的往人身體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