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軍提著兩個水桶過來的時候,高遠已經收穫滿滿了。

他一看,冰面上有白鰱、黑魚,最多的是鯽魚,直眉瞪眼道:“魚都傻了?這麼好釣嗎?”

顧磊把水桶接過來,和方建設一起往桶裡裝魚。

“冬天裡,魚確實好釣,因為水面被凍結實了,水底缺乏氧氣,砸開一個口子,氧氣注入加上魚餌的腥氣,很容易吸引魚兒上鉤。”高遠簡單解釋了一句。

又一尾二兩重的鯽魚被他釣了上來。

李紅軍也跟著忙活起來,兩個水桶很快被魚裝滿。

高遠凍得直打哆嗦,棉鞋都被凍透了,雙腳冰涼。

他收了杆,看一眼滿滿兩大桶魚,會心一笑,心滿意足,又說道:“紅軍哥,您挑一桶吧。”

李紅軍搓著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說:“那我就不跟兄弟你客氣了哈,大冷天的能吃上口鮮魚,說實在的我也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他看了看兩隻水桶,從一隻桶裡拿了兩條黑魚放進另一隻水桶中,然後把魚少的水桶提起來,又道:“我就來這桶了,高遠,我替兄弟們謝謝你。

我們哥兒幾個就在後海這片兒混,今後你有啥解決不了的事情只管招呼我們,能辦的,哥兒幾個一準兒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意思是,這桶魚他沒打算獨吞,要跟哥兒幾個分了吃,讓每個人都打打牙祭。

當然,他對高遠的感謝也發自內心。

顧磊也說道:“你小子對哥兒幾個的脾氣,仗義、局氣,以後有事就開口,萬一遇到麻煩了,我們不在,報我們幾個名字,在這片兒還算好使。”

方建設笑著點頭,表示兩人說得沒錯。

高遠沒再跟他們客氣,收下了那兩條黑魚,順勢笑著答應下來,說有事兒一定找三位哥哥幫忙。

他也能看得出來,這幾位本質都不壞,只是受大環境影響,把路走歪了。

拎起水桶,高遠對李紅軍說道:“紅軍哥,這水桶我先借用,過個幾天我再來釣魚時給您帶回來。”

“一個鐵皮桶而已,你用著就是了,不用惦記著還給我。”李紅軍對高遠印象不錯,局氣的擺擺手,毫不在乎地說道。

從電報大樓的方向傳來十一聲鐘響,意味著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高遠收拾收拾裝備,拎著水桶跟隨四人往岸邊走去。

肖衛紅跟他並肩前行,姑娘輕聲問他道:“小高你參加今年的高考沒?”

高遠笑著回答道:“參加了,自認為考得還不錯。衛紅姐別這麼見外,以後叫我小遠就行。”

肖衛紅臉一紅,低著頭瞄腳尖,又問他道:“你跟誰都不見外嗎?”

高遠一愣,回過味兒來,立馬說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您比我大,我都喊您姐了,您再一口一個小高喊我就有些外道了。”

這妞兒不知道是前面那哥兒仨誰的婆子,可不能亂拍。

這點警惕性高遠還是有的,萬一拍錯了,引起誤會可就不值當的了。

再有就是,高遠十七歲少年的腦袋裡,藏著六十多歲的傳統思想。

雖說他很快適應了這具健碩的軀體,見到美女也會火燙梆硬,但還沒到見色起意的地步。